言卿悄悄攥了攥手,忍住忐忑。
第一次上台公演,她准备得再充分,到现场也还是会不安,浮在半空似的没着落。
录制很快开始,第一组率先上场,这组的队长两次出言讽刺过言卿,对s位势在必得,出去前特意在镜头前回过身,明晃晃看了言卿一眼。
准备区的选手们顿时起哄。
言卿对她一笑,唇色樱红,眼如弯月,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喜爱。
有些天生的优势,再怎么也无法比拟。
节目录制的节奏紧凑,言卿注意力轻易被吸引,她还有些期待导播能扫到那位男粉的画面,好奇是谁那么受欢迎。
近两个小时后,表演只剩下最后一组。
大屏幕上播放着舞台现场,《飞鸟》的字样已经提前打出,工作人员过来示意,该言卿她们上场。
言卿被满屋的视线包围。
她利落站起身,众目睽睽下把外套脱掉。
女孩子们不由得抽气,看得目不转睛。
言卿带队从末尾一排走下台阶,松散的黑色长发漫过纤薄瓷白的肩膀,细细的吊带坠着白色毛羽,贴合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宛如两片幼嫩翅膀。
她像被无暇的羽毛托在中央,走动时裙摆摇曳,展翅欲飞。
甚至不需要开口去唱,她已然把自身融入歌,给《飞鸟》用美极的方式点了题。
她写的歌,她唱的歌,现在她自己也成了歌的一部分。
“……颜值高而已。”
“就是嘛……还不知道会表演成什么样,毕竟一组那么多人呢,一半都是差班的。”
舞台现场,灯光转暗。
霍云深拧死的眉心终于展开,他取下耳塞,在涌动的人群里站起身,给挂在栏杆处的巨型灯牌换了组新电池,重新打开,爆闪全场。
灯牌的内容,是他花时间认真研究过粉圈文化之后,写得既直白又通俗易懂的一句。
包括追星应援方式这些,他都是去网上现学的。
以前嗤之以鼻,现在当成教科书。
霍云深没有摘帽子,怕卿卿排斥他高调,只是特别含蓄的,把头顶的粉红色发卡调到了最大亮度,闪闪发光。
他又把五个手幅挂成一串,帘子一样举过头顶。
言卿站在舞台入口,心脏狂跳,手心里发凉。
倒计时数完,她带领全组走向舞台。
灯光和潮水般的人声铺天盖地卷来,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和挑战。
言卿胸口震荡,脚步微微一顿,面对观众的紧张感再次高涨。
世界在这一刻像是孤立无援的。
言卿深吸一口气,极力调整,她绝对不能输。
她压抑着情绪,准备命令自己豁出去时,眼睛猛地捕捉到一片粉红的光。
在黑压压的人潮里,格外显眼招摇。
言卿怔住,盯着那一片相隔着距离,仍旧清晰无比的灯牌大字:“卿宝,我在这里。”
她握着话筒的手一颤。
灯牌往上,男人的上身被举高的手幅挡住,唯独露出头上扎眼的发卡,也写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