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不觉得自己是个娇气的人,尤其进入娱乐圈之后,起起落落经历了不少,被千夫所指也学会了淡定应对。
可唯独霍云深。
他一出现,哪怕就三言两语,也能轻易把她撑起的壁垒打破。
她本来挺稳的一个人,被他往起一抱,完蛋了,秒秒钟变成娇滴滴的矫情精,金枝玉叶小公主,养尊处优霍太太,受的那点委屈难过,恨不得原地扩大个几万倍。
被他给溺爱坏了。
霍云深盯着她转红的鼻尖,唇移过去亲了亲,低哑说:“是我不好,让卿卿受委屈了。”
这一句话正戳哭点。
言卿眼眶一热,也管不了四周有多少人在关注,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把脸靠在他温热的颈窝里,沾着泥的手到处乱碰,把他衣服也弄脏。
爱拍拍吧。
反正这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自己不黏着宣示主权,难道又给一群心术不正的小妖精惦记。
霍云深搂着轻到像是没骨头的小姑娘,哄慰地贴贴她额头,回过身,扫了眼身后那群战战兢兢的节目组负责人。
“霍总抱歉,我们不知道您会过来,没及时出去接——”
“太太……录得很顺利的……”
这话一说,张嘴的人都不由得心虚。
今天是最后一场收集食材的拍摄,田埂这边是泥地,环境不好,女明星都不爱来,他们想着绯闻的事霍氏既然不出面,没准儿阮嘉真能上位,毕竟大佬的心思谁也猜不准,这才把言卿给安排过来。
哪成想正撞了枪口,还撞得头破血流。
看眼前这情景,霍总分明是如珍似宝地护着。
一帮在综艺圈里有头有脸的人恨自己眼拙,悔得想撞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霍云深冷声问了两个字:“顺利?”
空气像在结冰,风雪欲来。
言卿不想老公为她当众动气留人话柄,小声说:“深深,光着脚有点冷,我想先洗洗。”
霍云深视线转向她雪白的两只脚,沾满污泥和碎菜叶,虽然竹宁镇气候暖,但地上还是凉,她足尖冻得泛红,小巧指头可怜地微微蜷着。
言卿如愿被抱走,百忙中还回头朝许茉涵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许茉涵神清气爽,回她个飞吻。
霍云深把言卿送回她住的屋子,放在小床上,起身找盆去接热水。
他试好水温,蹲跪下去,握着她冰凉的脚等到回暖,才小心放进盆里,清水当时就灰了一片。
言卿不好意思地缩缩:“我自己洗。”
霍云深抓着不放,他手掌宽大,轻而易举让她动不了,些许粗糙的指腹在她皮肤上一寸寸摩挲,带起难忍的酥痒。
言卿耳朵发热,带着鼻音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要四五天吗?”
霍云深避开邮件的事:“待不下去了,想见你。”
“那合约谈好了吗?有没有耽误!”
他避重就轻:“放心。”
视频的画面,飞机上让人肝肠寸断的梦,重新摸到卿卿的真实感,无一不在霍云深胸腔里疯狂灼烧,迫不及待想向她索求安慰,占有掠夺,甚至是情浓激烈时对她细微的折磨,才能填补他心里空洞。
他眼帘垂下,掩饰着情绪。
不能吓到卿卿。
霍云深压着横冲直撞的渴望,动作轻柔地给她洗干净,把一双小巧的脚捧起,继续用体温焐着。
言卿身上热度回升,脚掌蹭蹭他的手:“深深,节目我还是想继续参加,不然这件事哪怕我们是受害者,恐怕也会被曲解成临阵脱逃,耍大牌之类的,我不希望再对你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老婆说了算。”
“还有阮嘉,我希望她录完这一期。”
“好,一分钟都不会少,”霍云深抬眸凝视她,“尤其是后面的竞演,她必须反复体会什么叫自取其辱。”
只是他来打脸怎么够,拿到舞台上,让卿卿亲自踩,堵上所有非议。
言卿连解释都不需要,老公就懂了,她心里头舒畅得不行,忍不住拿脚尖戳戳他,半真半假地怨念:“霍先生,那张借位照拍得太亲密了,我还吃醋来着。”
霍云深没说话,托起她乱动的脚,虔诚地俯下脊背,在上面亲吻。
言卿愣住,心跳轰然加剧,被烫到似的一蜷。
那可是脚,还刚弄得那么脏,洗了也不行啊,他怎么能!
霍云深抓得更牢,漆黑睫毛垂着,掩住汹涌眸光,唇在她浅粉的指尖上细细吻过。
半晌后,他才缓缓抬起,望着她说:“卿卿,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吃醋的滋味太辛苦,你不需要,我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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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嘉被响亮打脸,全网群嘲的时候,《夜夜笙歌》的制作班底也被大换血,节目原内容和模式保持不变,但整体替换成了更有保障和口碑的幕后团队。
两天三晚的上半期生活篇录制结束,到了后期阮嘉哭成泪人求着退出,被勒令禁止,强行走完流程,她的公司一声不敢吭,龟缩得彻底。
阮嘉还喊:“公司里有高层误导我这么做的,我连经纪人都没告诉,现在他们不管了!”
没人再听她一个字,都知道霍氏让她留下,就是为了把她彻底钉上耻辱柱。
言卿和许茉涵的一组超额完成了任务,新歌创作也水到渠成。
阮嘉精力全用在碰瓷上,早安排了枪手代劳,如今只好赶鸭子上架,拿着完全不熟的歌去参加下半期竞演。
经过短暂的修改和编曲期,《夜夜笙歌》首轮主题原创曲的竞演在盛大瞩目下拉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