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霖吃了早饭后，林甸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因为他真的不想听自己到底有多傻。

不过说起来，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傻，完全没必要在小霖面前自己扎自己一刀，当时只是想着和小霖一起奔跑。

奔跑完后，头脑发热……咳咳咳。

不重要。

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就是一场梦嘛。

离开食堂后，林甸去了院长妈妈的办公室。

刚刚敲开门，就看到院长妈妈在卷着毛线，他打了声招呼就坐到院长身边，替她整理线团。

“没陪他们？”陈院长眼眸中带着些笑意，比往常板着脸的样子和气多了。

林甸摇了摇头，“您看着挺开心。”

陈院长闻言点着头。

只是没分享为什么开心，她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您。”林甸笑着，这抹笑意比在面对其他人显得更加真诚，“我想问问关于小霖的事。”

“小霖？”陈院长将手中的线团放下，眼神稍稍往下，似做随意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他的事？”

林甸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看着院长妈妈的表情。

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却又感觉有些眼神躲避，“当时是谁将他送到院里？送来的时候双腿上是带着伤吗？”

和他一样，小霖从小到大也做了不少手术，他的双腿截肢到大腿中段，皮肤已经愈合，已经瞧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截肢的双腿。

陈院长沉默了一下，她什么话都没说，而是起身走到门边，确定外面没人才将房门关上。

“我就知道，迟早会有人问起。”陈院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老旧的保险柜中取出一个档案，“要是其他人来问，我会选择继续隐瞒下去，可你这孩子向来稳重，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深追，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到小霖。”

等林甸翻开陈旧的档案时，陈院长对他说道：“小霖送来的时候才一岁不到，当时已经做了一回手术，好在这孩子命大，那么重的伤他都熬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

林甸翻着一页又一页的档案，脸上已经黑沉。

从那个时候记录的照片上，能清晰看到小霖腿部的伤口，在幻境车祸之前，那个笑起来十分可爱的胖娃娃，已经瘦到可怕的程度。

可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却仍旧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