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凌旭也分分钟加入了战局,大家都没什么商讨战术的心思,赵星海长叹一声,认命转身回屋去找袋子了。
孤掌难鸣,他以一己之力能控制这仨神经病吗?他不能。
要什么战术,干就完事儿了。
……
姜玄月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才叫行走的屠杀机器。
一人双刀,到后来几乎已经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感受到利刃寒光夹杂着血色,在夜里肆意绽放。
她穿梭在那些满脸狰狞的狂暴教徒中间,每砍倒一人就用刀尖挑开尸体的衣服,有神符的拿神符,没神符的就挖眼睛和心脏。
她做这一切实在太熟练了,很难想象她平时看上去是个充满温柔风韵的古典美人,实际却像常年混迹于屠宰场的王者。
这里的屠宰,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屠宰。
赵星海好容易从刚才的杂物间里,翻出了俩脏兮兮的蛇皮袋,等他拎着蛇皮袋赶回现场时,一眼就看见了姜玄月和凌旭浑身染血,犹如修罗降世,阴森森朝自己走过来,他差点以为他俩也变异了。
“你俩这是……”
话音未落,两人用脱下的外套兜着一大堆血淋淋的眼珠和心脏,全部塞进了敞开的蛇皮袋里。
相比之下,齐云肆身上就显得干净了许多,毕竟另外两人喜欢近战,而他这半天玩的是射击游戏。
“老赵,你那还有富余的子弹吗?”
“有是有,但也没多少,用完咱俩的佩枪就废了。”
“没事儿,反正迟早要用完,其实如果真在试炼计划里,咱俩带枪已经算是违规开挂了。”
“……你在这守哪门子的规矩呢?”
不眠的长夜,尸横遍野,咆哮声响彻天际。
四人组高速奔赴在大街小巷,也不晓得究竟杀了多少教徒,只是苍白的数字而已。
到最后,赵星海拎着的蛇皮袋已被血浸透了,淅淅沥沥往地面滴落,汇聚成粘腻血泊,鞋踩上去都会滑倒。
“老齐,你跟我说实话,你累不累?”
“我倒是不累。”齐云肆回答,“我主要怕月月累着。”
“你看她亢奋的,像是累的样子?我估计给她辆装甲车,她能把这方圆百里都平了。”
赵星海说得没错,姜玄月砍人的架势从头到尾都气贯长虹,丝毫看不出疲惫的痕迹,她甚至还在和凌旭拼速度,两人互不相让,非得分出个胜负不可。
然后在途径某个街道转角时,她突然毫无征兆收刀,回身朝着齐云肆走了两步。
齐云肆简直受宠若惊,连忙迎上去询问:“怎么了月月,有事吗?”
随即下一秒他就有了答案,因为姜玄月的刀柄积血了,她开始用他的衣角擦刀,擦完刀淡定离开,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屠戮大业。
赵星海见齐云肆愣在那一言不发,忍不住低声安慰。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的性子,她这就是……”
“我当然知道她的性子。”齐云肆抬手抹了把脸,情绪感动,“我没想到月月竟然这么依赖我,她最心爱的刀只肯用我的衣服擦,她还是爱过我的!”
“……离我远点儿谢谢,我怕你把病传给我。”
这场屠戮行动,最终在四人组到达面馆老板那座宅院的时候,暂时画下句点。
画下句点的原因不是姜玄月杀累了,而是赵星海表示,蛇皮袋装满了,自己也实在扛不动了。
他把大门锁上,建议大家去后院,后院位处阴面,地方又开阔,用来画火焰阵法再合适不过。
然而火焰阵法的构成比较复杂,即使按照《摩诃图鉴》的指示来临摹,也存在一定的难度。
换句话讲,需要个足够聪明细致的人来画。
既然如此,齐云肆就要首先被排除(……),姜玄月讨厌麻烦,她也肯定不会画,那么就只剩下凌旭和赵星海。
凌旭看向赵星海:“你来画。”
赵星海无语,他也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的第几次无语了,他不是不能画,但在画之前他必须怼回去。
“嗯,你这是承认我比你聪明了是吧?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只是因为你今晚除了当个搬运工什么都没做,我在给你做贡献的机会。”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这种廉价的机会?”
齐云肆很善解人意地劝架:“算了算了,还是我来画吧。”
见他当真要去翻《摩诃图鉴》,凌旭和赵星海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停止吵架,统一阵线。
“不必了,就我来画吧,为团队做贡献我不该计较太多。”
“辛苦你了。”
齐云肆:“?”
……
完成火焰阵法,需要用血来画,血是肯定有的,但笔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