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月的记忆和思维是真的出现了问题,她现在谁也不认识,只认识齐云肆,但她对待每个人都很温柔,始终笑脸相对。
越是这样,赵星海他们心里就越不习惯,面对她时说什么好像都不太踏实,宁可她拔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唯一以最快速度适应的只有齐云肆,可他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姜玄月开始依赖自己而多么高兴,反而变得愈发心事重重。
大概出于对姜玄月的保护欲,一向好脾气的他,警惕性和危险性都提升了数倍,具体表现在于他警告了凌旭不止一次,如果凌旭敢对姜玄月动手,他就敢杀了凌旭。
对此,赵星海也觉出了不对劲,他没法和别人商量,只能私下和景迪悄悄讲。
“老齐也反常啊,他原来再生气也不至于要杀了凌旭,你看他刚才的眼神,他是真对凌旭起杀心了。”
“人在受刺激时,有点反常举动也属于情理之中吧?”景迪苦恼挠头,“我看出来了,齐哥对月姐感情是挺深的,唉,他俩人现在关系如胶似漆,你怕是没机会了,想开点儿。”
“……你能不能靠点谱?我说的是这个吗?”赵星海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姜?这不扯淡吗?你乱点鸳鸯谱麻烦也带一下脑子行不行?”
景迪往后一缩脖子,把双下巴都挤出来了:“你凶什么凶?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这不也是看你年纪大了,替你着急么。”
“我才比你大三岁,这就算大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找到对象。”
“用得着你操心?快闭嘴吧你个死瘸子。”
“???”
后面两人还在吵着无意义的架,中间的凌旭冷眼熟悉街道地形,前方的齐云肆正拐进一家没关门的药店,准备买点外用的消炎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主要是为了给姜玄月的肩膀上药。
姜玄月亦步亦趋跟在齐云肆旁边,小声碎碎念。
“阿肆,我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我也记不太起来了呢。”
“就上场游戏,被铁栅栏砸的。”齐云肆顿了一顿,笑着侧头看她,“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待会儿上了药就不疼了。”
“噢……”
“月月,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事记不起来吗?”
“我感觉我跟你一样,这记性时好时坏,时断时续的。”她一本正经告诉他,“之前的游戏内容,我大部分都记不清了,我是不是脑子磕坏了?”
他安慰似地摸了摸她的头:“不会的,你这么聪明,哪能说磕坏就磕坏呢。”
两人走进药店,见药店老板正紧急收拾东西,显然是打算关店回家了。
齐云肆快步上前:“老板,外用药膏、纱布和消毒酒精有吗?”
他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没带钱,顿时尴尬和姜玄月对视。
谁知老板根本没搭理钱的茬,直接从柜台里捣鼓了一堆药,迅速往他面前一推,挥手赶人。
“拿走,赶紧的,再有半个小时清除计划就开始了,还敢在外面晃悠呢?不要命了?”
“啊,谢谢您。”
齐云肆一边道谢,一边从旁边扯了两个帆布袋子装药,拉着姜玄月匆匆离开。
听得赵星海在外面招呼:“老齐,警笛儿在巷子里找着一辆车,装得开咱们五个人!”
“什么车?”
“好像是殡葬专用车!”
“……”
行吧,不管什么车,反正能当作交通工具代步就可以。
那辆殡葬车是黑色的,后排的座位不知为什么被拆了,不过因此也显得空间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