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想做什么!”第五城怒冲冲的,“你可是我们大凉头一份的人物,凭什么受他这份鸟气?跟我回家去,召集起儿郎,打他个狗娘养的!”
“你打得过他吗?”刘素渠清清淡淡回了一句。
第五城顿时语塞,半晌,悻悻说道:“他有什么好,非得嫁他?”
刘素渠语气还是淡淡的:“你看我那几个兄弟,像是能成事的吗?等我阿耶年岁上来,大凉也就完了,我得早做准备。”
第五城听得似懂非懂,正要问时,刘素渠忽地加上一鞭,五花马箭也似的冲出去,她回头向他一笑:“再说这天底下,他是唯一能打败我的人!”
第五城愣在原地,只觉得头晕目眩,满心满眼,都是她如寒冰乍裂般的清冽笑颜。
五花马一路带着风,眨眼间来到萧洵面前,刘素渠手中长鞭一指前面的山口:“萧洵,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那里!”
“不比。”萧洵一口回绝。
“不比,”刘素渠瞬间靠近,手中马鞭向他马身上重重一击,“是吗?”
乌骓马乍然受惊,猛地蹿出去,崔拂低呼一声,险些摔下去,又被萧洵搂紧,他一手控制马匹,一手搂着她,明显起了怒色:“坐好了!”
长笑声中,刘素渠一马当先向山口冲去:“萧洵,带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你还能行吗?”
话没说完,一阵疾风席卷而至,掠起她鬓边的发丝,刘素渠心里一跳,余光里瞥见萧洵两人一骑,如同一团浓黑的乌云,霎时间越过她,向山口奔去,刘素渠一咬牙,重重向马身踢上一脚,催着五花马紧紧追上,眼前纷纷乱乱,全是一年前的情形。
那时她一口气拿下萧氏三座城池,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突然接到刘轨急诏,道是大邺调来萧洵主战,要她加意提防,刘素渠虽然听说过萧洵的名字,但她一向自负无敌,并没有放在心上,孰料当天夜里萧洵从天而降,长平军悍勇无匹,霎时攻开她的营寨。
她披挂了拍马迎敌,纷乱的火光与刀光中,就见一人银盔银甲,所到之处,大凉将士如同狂风卷过的禾苗般成批倒下,正是萧洵。
刘素渠在黑暗中与他交手,又被他一刀劈在左肩上,若不是几个部下拼上性命挡住萧洵,只怕早成了他刀下之鬼。
随后几天,萧洵势如破竹,一口气收复她先前夺下的三座城池,又趁势夺了大凉一个郡,她伤重难以支撑,不得不返回凉州养伤。
刘素渠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萧洵那刀劈在那里,到现在阴雨天气还会隐隐作疼,让她在不甘之中,每每又有一丝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