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沉默,转身回了房间。
这几天的案子他刚出狱就听说了,在铁琻的事情上,无论是沈嘉还是他,都会耿耿于怀。警察工作危险,但这是她的责任。至于现在,他能做的,大概就是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护她周全。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就像当年烟霞巷的那件悬案一样。
他们活在未知中,面临的也不只是艳阳高照。
陆严回到房间,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朝气蓬勃,眼角的那道疤时刻提醒着,他的过去,和沈嘉的距离。
而那时,沈嘉已经见到杨玉。
昨天工作太晚,杨玉没有卸妆倒床就睡了,此刻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沈嘉,有气无力的问她要不要喝水。沈嘉没有耽搁很久,问了两句就走了。
她走出去,在马路边给张艺打了个电话。
没有消息就意味着没有进展。果然张艺那边暂时什么动静都不曾发生,周智的回答太机智,一点破绽都找不见。
沈嘉站在路边,余光忽然看到一个人影。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在。
她环视四周,犹豫了半晌,开车回了警局。张艺和程诚已经在办公室了,两个人的脸拉的老长,四周的气氛一时间降至低温。
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很振奋,看来打击不浅。
沈嘉倒了杯水给程诚,看向张艺道:“问出什么来了?”
张艺气的说起话,嘴巴都颤抖起来:“难怪这人复读了八年,这每年那么高分也不去,图啥呢,真是个人才。一点问题都问不出来,就让人觉得很奇怪,是吧程队?”
程诚沉默着。
“他这两天去哪儿了?”沈嘉问。
张艺:“江城隔壁的临海市。”
“那不可能查不到踪迹。”
“租的黑车,说是去游玩。”
“事发当晚,他有不在场证据吗?”沈嘉关心道。
张艺:“他说自己在家睡觉。”
沈嘉皱眉。
张艺道:“会不会我们把方向搞错了,李家林的关系线上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程诚摇头:“不会。”
“李家林没什么朋友,除了灯笼山的同事,而且他准备好行李箱,看似要逃跑,其实并不是,箱子里的衣服放的那么整齐,审讯又一句话不说,那么淡定很少见,除了拖延时间,就是隐瞒了什么,或许他亲眼见到案发过程,这个人他肯定很熟悉,并且愿意为他顶罪。”
张艺一句一句分析,拿起笔在白板上将周智的名字圈了起来。
“而且他每个月都给周智打一笔钱,但是周智从来没要过。”
程诚道:“既然没有不在场证据,就不能排除嫌疑,还是得接着查,我就不信一点破绽都没有。”
“从哪儿查呢?”沈嘉问。
程诚道:“他从零六年开始在江水补习,那么之前呢?我们一直以来好像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张艺想起查到的周智资料,说:“对了,他父亲去世前在临海工作,后来才到江城发展,去世之后,他也一直留在江城。”
程诚道:“你一会儿就出发。”
张艺一愣。
程诚:“去临海市。”
沈嘉跟着道:“那我——”
程诚问她:“杨玉那边有什么进展?”
“她说江英确实提过考大学的念头,但是没有说过要报补课班的事,不过案发前一两周,去过书店街那边。”
“那不就是周智的补课班附近?”张艺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