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沉要了一间房。
他的那些手下士兵们都在野外驻扎,只有寥寥几位为保护将军安全住在他们隔壁。
纪星昀刚进屋子里,就发表自己的不满:“为什么不要两间房?我自己一只鸟也可以住一间的。”
凌西沉道:“乡野里多是野猫走鼠,要一间房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什么?有猫?
纪星昀眼神闪烁了几下。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好像确实听见了几声猫叫,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来着。
他虽然对这些毛绒绒毫无招架之力,但他现在的体型受限,根本没办法像从前一样。
自己又在猫猫狗狗的食谱上,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为好。
“野猫生性难训,又最喜欢捕食鸟雀,你又不怎么会飞……”
凌西沉的表情有稍许奇怪,他说到飞的时候声音上扬了一些,好像很讶异一只鸟为什么连飞都不会。
纪星昀这只白色的小雀完全打破了凌西沉对鸟的一贯印象,比起鸟来,他有的时候更像是人。
凌西沉静默了会,继续道:“还是待在我身边安全一些。”
纪星昀接受了这一说法,但他在睡觉的时候强烈要求睡在床尾,要和凌西沉隔些距离。
他慢吞吞的踏过凸起的棉被,一路来到最角落的地方,乖巧的团起身子,轻声打了个哈欠。
棉被好像放了有些时日了,散发着阵阵的潮气,还不柔软,里面总有纠缠在一起的硬结,硌得他难受。
纪星昀被舒玉宠得就像娇气的豌豆公主一样,就这么趴一会都感觉到了不得劲,他动了好几次,也没找到舒服的地方。
非常时期,只能将就将就了。
纪星昀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被很温柔的抱了起来,来人像是怕吵醒他,手下的动作放得十分轻。
从潮湿打结的被褥上被放进了暖绒绒的软垫里,上面还有些清淡的香气。
纪星昀从喉咙里小声的叽啾,他没睁开眼睛,只十分依恋的在男人抽回手时,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神志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和大狐狸住在山间,自己玩累了被舒玉放回了窝里。
他小声叫了声阿玉,这一声叫得黏黏糊糊,软得能拉出蜜糖来,足以看出小鸟对他口中所念之人的依赖与喜爱。
凌西沉动作顿了一下,他盯着睡熟的小鸟瞧了好半响,也不知道胸口那些满溢的怜爱和疼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见小鸟的第一眼,就像丢了魂一样,完全移不开视线。
这小鸟是不是会下蛊?
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个正常人要在这里拈酸吃味。
莫名的酸胀和嫉妒在心里蔓延开来,凌西沉看着团团绒绒的可爱小鸟,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懊悔的情绪,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那人遇到的,如果是的话,小鸟睡梦里还不忘记喊得人就该是他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早晚有一天会把那人的位置从小鸟心中挤出去,让他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
——
纪星昀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西沉吓唬他,荒野外都是野猫,他做得梦的确和猫有关。
但和可爱萌软的猫咪半点沾不上边,在他梦里,猫大的像怪兽,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忽闪忽闪的。
直接将他这只弱小可怜的小鸟扑在下面,他挣扎不得,只能任由大猫像玩球一样将他揉来搓去。
纪星昀惊恐万分的睁大眼睛,浑身的毛几乎都炸了起来。
缓下神来后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凌西沉呢?
纪星昀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被一方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也难怪他会做这样可怕的噩梦。
他使劲挣脱开束缚,蹦到外面去。
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换过,床边的床帘也被放了下来。
纪星昀听见了些许水声,他有些好奇的从床帘中间探出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珠四处转了转。
就见房间正中央摆着个宽大的木桶,上面还在氤氲出缕缕热气水雾,而凌西沉光着胸膛正在往身上撩水。
木桶不算特别高,边沿正巧在男人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