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正满脸笑意的顾崇忽然捂住心口,喘息声陡然变大:“文……”
“父亲!”
“大伯!”
顾文越和顾文隽,惊恐万分地同时扑向面色瞬间失血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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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集团的私立医院。
五楼,高级VIP病房。
走廊灯火通明,墙壁雪白寒凉,光可鉴人的地砖上传来清晰可闻的沉重脚步声。
越靠近中央的病房,脚步声越急促。
披着黑色西装外套的顾晋诚,神色犀利而冷锐,带着身后多名助理保镖,快步抵达。
门外的张管家恭敬道:“大少爷,老爷突发情况,已经抢救,目前没有大碍。”
“嗯。”顾晋诚抬手取掉披着的黑色西装。
张管家接过,挽在臂弯间。
保镖向内推开病房大门后,自动站成一排。
五星级豪华酒店行政套房一般的高级病房内。
一盏壁灯、一盏台灯同时散发出珍珠般浅淡的光芒。
顾晋诚第一眼,是低垂眉眼的顾文越。
在灯光的辉映中,顾文越满溢愁绪的沉默脸庞,显得有几分不恍惚与不真切。
床上的顾崇正安详的躺着,下半张脸上扣着氧气罩,呼吸沉沉。
他的左右手分别松松的搭在文越和文隽的手掌上。
“堂哥!”
顾文隽背对大门,听见动静瞬间转身,看到魁梧可靠的大堂哥时,整个人都猛的蹿起来。
他少年丧父,敬重大伯如第二个父亲。
眼看着大伯在面前心脏病发的滋味,他很不好受。
顾晋诚走上前,抬手按住了迎面走来的少年:“我来晚了。”
顾文隽低头摇了摇,发红的眼眶里满是对大堂哥的敬意与信赖:“没事,大伯没事了。”
至少现在没事了。
顾文越揉一把脸庞,他勉强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缓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中对着顾崇的脸总是容易走神。
容易把他当做垂垂老矣的亲生父亲。
随着顾晋诚走到病床边,顾文越仰头唤了一声:“晋诚哥,你来了。”
顾文隽就站在大堂哥身侧,哑着嗓音说:“还好二哥沉得住气,反应快,立刻让陈看护进行现场急救,同时医院救护车和我们的车两边一起出发,大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救过来。”
他当时,真的吓得膝盖发软。
在死亡面前,任何少年意气都不堪一击。
顾晋诚低眸,沉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