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在这里啊。”陆沉简直莫名其妙,“还以为是他自己出来的……刚走啊。”
他指了指那边,“估计是出去了吧。”
陈南煜转身欲走,陆沉连忙叫住他:“诶,阿词给你买了巧克力,不过他好像忘了拿走,你帮他拿上吧。”
陈南煜看到了巧克力,心里一痛。
巧克力不是买给他陈南煜的,而是给你陆沉的。
只是他无法说出来,只是默默接过巧克力。
情人节的街道热闹极了,花店商店都挂上了符合节日气氛的小玩意,玫瑰标志更是满大街都是,就连地上的广告纸都打印了“情人节快乐”的字样。
但这天,也有恋人分手。
经历了异常激烈的争吵后,没有一方肯回心转意。
祁温书顿了顿脚步,走进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
店员惊讶地说:“先生,您真爱您的母亲。”
祁温书微微笑了一下。
他打了辆的士,去了墓地。
他母亲常年久葬于此,因为一场无法逆转的遗传病。
他已经很少去看他的母亲了,他无法面对亲人的离去,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
但现在他发现,他现在比一无所有还要贫穷。
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爱他了。
这个时间段绝对没有人来墓地,呼吸声都是凉的。祁温书来到他母亲的墓前,擦了擦上面的灰土,将新鲜洁白的花束小心翼翼地摆上去:“妈妈,我来看你了。”
“很久没有来看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今天,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祁温书迷茫地说。
远处的天色是沉沉的灰蓝,夕阳已至,橙红的光带走了明亮,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热度。
“妈妈,有个人……他来找我,因为他要复仇,因为他的母亲。”祁温书轻声说,“但他为什么会觉得……他妈妈死了呢?”
“更让我觉得伤心的,是他不相信我。”祁温书说,“他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也不愿意坦白他的行为。我真的不懂,爱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又这么简单?”
复杂到可以对着仇人微笑,亲吻,做|爱,简单到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陈南煜……不是这样的人啊。
他不该是这样的。
但已经变成这样,无可挽回。
“或许我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关于他的母亲。”祁温书说,“然后就可以放下了吧。”
风声吹动树叶,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祁温书站起来,因为蹲下时间有点久,他的腿一麻,险些跌倒。祁温书缓了很久,才站起来,沿着小路慢慢地走。
直到小路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祁温书停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是要看谁?”陈南煜不答反问。
“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