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纪老迎进了偏殿里,几个人坐罢,纪老瞥了郁文星一眼,问江引:“咱们爷俩说说话,就不必旁的人在了吧?”
郁文星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旁边,闻言略微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个人先聊,寡人恰好要去处理些政务。”
郁文星没说什么,但江引却总觉得他这样就像是被自己跟纪老赶出去了似的,还有点可怜。
一时冲动,江引拽住了郁文星的衣袖,对纪老说:“这齐国国君也不是什么外人,这次的事情,本王确实是需要他来帮忙查的。先生有什么事直接讲就行,省得本王之后再同他说一次了。”
郁文星略感意外地停下了脚步。
他虽然信任江引,但也不可能要求他一点秘密都没有,更何况是会见这种楚国曾经的旧臣,必然会说些隐秘的事情。
能让他留在这里,就代表着相当的信任了。
纪老的目光里带着小刀子一样上下扫视着江引和郁文星,最后目光停留在他抓在郁文星衣袖的手上,叹了口气。
“罢了,王上若是愿意他在这里,老夫也没有什么意见。”
郁文星复又坐下来。
“王上想知道当年的事?”
江引点点头:“上次,赵国国君同本王讲过了一些,但本王不知道……”
“赵留?”
纪老冷哼了一声,说:“王上,任何人的话你都能相信,但唯独赵留,老奸巨猾得很,你可千万不能信他。”
“先生详细说说?”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玉华夫人突然发难吗?”
纪老微微皱起了眉,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严肃:“因为,你父王撞破了赵留和玉华夫人的奸情。”
“啊?”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江引吓得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郁文星安抚性地伸手,拍了拍江引的手背。
“这偌大的王宫里藏污纳垢的地方很多,属实不是王上所能料想到的,”老先生的目光深沉了起来,“当时,有宫女撞破了玉华夫人跟赵留的秘密,当即吓得嚷了起来。”
“你父王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大怒,把玉华夫人扣下,却不能因为一个宠妾,对赵国国君做什么。”
“玉华夫人以为自己跟赵留情到浓时,因此在大牢中告诉他,自己偷了你父王的半枚玉符,那玉符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若是救了她,她就带着那半枚玉符同他回赵国。”
“赵留哪里是什么讲情面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让人去了玉华夫人的寝殿暗自拿了玉符,在你父王面前把他跟玉华夫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这……”
江引哪里想得到,在自己昏迷期间,楚国王宫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玉华夫人一时发狂,就在大殿之上宣称,江渡其实是赵留和他的儿子。”
老先生清了清嗓子,之后道:“你父王没有法子验明血脉,却也不能留江渡在宫中,由于仁慈之心尚在,不忍杀死疼爱了多年的大儿子,遂将他送出王宫。”
“江渡他……”
“没错,”纪老点点头,肯定了江引的想法,“他其实有很大可能不是你的亲哥哥。”
江引消化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思索了很久,才问:“那老先生知道,那半枚玉符,到底有什么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