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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最终降落到了那座山脉的顶端。

相比于天族, 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地狱。

到处都是龙的尸体。

曾经威风凛凛的种族现在已经变得焦黑一片，静静地匍匐在地上，眼睛却不甘地望着天空。

“浩劫之后, 我的种族就变成了这样, ”约克叹了一口气, “不会吓到你吧？”

小江是会被这些吓到的人吗。

只略微想象了一下以前约克在面对着自己族人的死亡, 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江引就不由得心疼起来。

他两步从龙的背上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骨翼。

“那时候的你……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之前知道约克不会喜欢回忆这种事情, 所以江引并不想强迫他重温那段过去。

但是现在, 他不得不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寻找蛛丝马迹。

约克也变回了人形, 跟江引一起坐在了一块挺立的大礁石上面。

“伪神想要杀害我们的时候, 并没有让天使的手直接沾上血液。”

“他让那些天使构造成一个法阵, 释放黑暗力量, 把我的所有族人都吞噬了。”

江引也查过当年的资料。

那确实是黑暗力量最强盛的一段时间，而天族奠定了在人族的信仰，也正是因为传说中的黑暗力量。

天族有一种天然的能力，他们可以收集那黑暗。

天使东奔西走，拯救人们于水火之中, 惹得人界到处都响起了赞颂的歌声。

原来……他们搜集的黑暗力量，竟然是杀害龙族的罪魁祸首？

简直令人发指。

“我当时，也确实受到了黑暗力量的攻击，”约克垂下了眼睫，“但是我的父母把我拼死护在了身下, 等我恢复意识, 他们就只剩下龙骨了。”

就在情绪正低落的时候，约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自己的侧脸, 毛茸茸的，柔软的，有点痒。

他侧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江引的羽毛。

天使伸展开了羽翼，把约克笼罩在了一片洁白之中，侧面的翅膀还微微蹭了蹭他的肩膀。

“不要难过了，”江引把羽毛塞进了约克的手里，“我把我最漂亮的一根羽毛送给你，好不好。”

约克攥起了手心，把羽毛拿在手里，低头在江引的唇上吻了一下。

有点软。

江引微微咬了咬约克的下唇，然后就像是有点害羞一样，迅速离开，转头看着渐渐下沉的落日。

“要是我说，我有点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想……”江引顿了顿，“想把你们族的龙神召唤出来，你会同意吗？”

这并不算是临时起意，可以说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但江引总觉得，这样生生去揭约克的伤疤，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约克愣了一瞬，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