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跑不动了，后腿的伤太疼了，只能一瘸一瘸拖着腿走。

“喵呜。”枳枳在布袋里叫出了声，“喵呜。”

小叶找了块没雪的草堆，精疲力竭地趴下来，脑袋没有力气地搭在地上。

枳枳从布袋里钻出来，看着小叶血肉模糊的伤口，又叫了一声：“喵呜。”

小叶拖着捕兽夹跑了这么久，伤口可以看到骨头。

小叶肯定很痛。

“喵呜。”枳枳啪嗒啪嗒掉眼泪，眼泪浸湿了毛毛，小叶眼皮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硬撑着转过头，舔了舔哭泣的猫猫：“……呜。”

我保护不了你了。

小叶低低汪了一声。

我送你到别的地方。

小叶又汪了一声。

你不要哭。

枳枳的眼泪越来越多：“喵呜。”

我不要离开小叶。

它们明明约定过的，枳枳要和小叶一直在一起。

小叶没有再回答，侧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昏沉。

小叶生病了，浑身滚烫，枳枳一直陪在它身边，趴在它的肚皮上，给它暖肚子。

小叶能感觉到它轻了很多。

枳枳很娇气的，不能吃剩下来的食物，小叶每天只能给它找干净的食物和水带回来。没有肉肉，枳枳也瘦了很多。

小叶知道，枳枳这么漂亮，没有多少人会舍得伤害它。小叶受了伤，受了伤的小狗活不过冬天的，小叶不能让枳枳独自流浪，它要给枳枳找一个会照顾它的好人。

小叶挣扎着爬了起来，把枳枳装进了布袋里。

“喵呜。”枳枳挠着布袋，想要出来，可是小叶咬紧了口子，枳枳掰不开它的狗嘴。

“喵呜……”

枳枳在哭，小叶很难过，但依然没有松嘴。

小叶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这里太大了，草坪大，树林也大，房子也大。

这么大的房子里，总该有几个好人吧。

小叶叼着布袋，拖着后腿，慢慢走到了房子前。

“喵呜……喵呜！”枳枳忽然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越发用力地挠着布袋，喵喵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房子忽然亮了起来，有人从房子里跑了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枳枳？是你回来了吗？”

“喵呜！”小叶松开了嘴，枳枳从布袋里探出脑袋，看着房子的轮廓。

这是枳枳的家，这个人是枳枳的妈妈。

它们居然在这种时候，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枳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郊区的草地上。

它是为了带小叶回家，才会在那里出现。

小叶失去了意识，枳枳喵喵叫着，拍了拍小叶的脸，又跑过去拍了拍妈妈。

妈妈看到小叶的伤口，叫了人过来把小叶腿上的捕兽夹拿掉。

拿的过程里，小叶醒了一下，人们还以为它要挣扎，连忙按住了它。小叶没有动，乖乖地让别人拿下捕兽夹。

“好聪明的小狗。”人们夸它。

小叶被送去了宠物医院，枳枳陪着它一起去。

小叶的伤口需要清洗缝合，医生给它打了一针麻醉，小叶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为什么在逐渐消失，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惊慌地挣扎起来，从手术台上掉了下去。

“哎这只狗怎么回事？”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医生感到迷惑。

枳枳也跳下台子，跑到小叶旁边，蹭了蹭它的脸：“喵喵。”

小叶不怕，医生在给你治疗。

小叶警惕地抿起耳朵，声音有几分委屈：“呜呜。”

“喵喵。”枳枳抱住它的脑袋，转移它的注意力。

小叶抖了抖耳朵，声音渐渐含糊：“汪？”

“喵喵。”

枳枳告诉它，你是小德牧喔。

那你是什么？

我是布偶。

德牧和布偶相配吗？

当然！

小叶放下心，无比眷恋地看着它，慢慢在它的怀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