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接到他时,他正跟人说话,像是遇到故友一般热情。对方是个黑瘦的中年男人,一头乱发,表情木讷穿着朴实,拖着行李箱的样子,好像更应该出现在春运高峰期的火车站或汽车站。

上车后他问他:“谁啊?”

佟西言边系安全带边说:“文秀。”

刑墨雷听着耳熟:“干什么的?”

“二院原来的普外科副主任,不记得了?也算年轻有为。”说着,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下颌。

隐秘的车厢里很安全,他也不再是那个拘谨到不知所措的小徒弟。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如吃饭喝水一样随意自然,刑墨雷自然受用,很受用。

佟西言坐正了,继续说:“他辞职有几年了,一直在贵州那边山区援医援教—是自发去的,人不是很会变通的那种,但单纯,挺厚道的。”

刑墨雷于是瞟了他一眼。

佟西言浅笑,说:“咱们外科三号楼四月初竣工,缺人手,比起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应届生,我还是中意他这样的。”

刑墨雷嗤笑:“人家高风亮节的,能愿意吗?”

佟西言说:“听说他家境很好,家里人怕是不会让他长久在山区里待着。来求职那是最好,不来我也不强求,要我去请我是不去的,省得往后清高得降不住。”

刑墨雷不与置评,把一截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顺便握着他的手揉捏了一把。

文秀别过佟西言往前走,很快就有宋仕章的司机上来帮他拎行李。正主儿坐在车里看文件,见了他便立刻抓他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解释道:“有笔要紧生意要谈,没来得及去那边接你。”

有过一次惊喜,他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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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没说话,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宋仕章正襟危坐不动声色。

到家了规规矩矩的放了水让人洗澡,自己下了楼,等文秀裹着他的厚睡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下来,正好厨房里一盅小米辽参炖得恰到好处。

宋仕章解了围裙,说:“路上累着了吧?先喝一点儿粥暖暖胃……”

余下的话被文秀吞掉了,他比他更急不可耐,从前年少时那种直率的个 Xi_ng 也因为三年来的离别和独处慢慢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