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迷糊间,居然还来得及做了个梦,他梦见一只深渊豺流着口水跑过来,屁颠屁颠地邀请他跳贴面舞,所以又被吓醒了。一睁眼,就发现他真的正和一只面部表情狰狞异常的深渊豺脸对脸,以至于他近距离地观察到了这传说中恶魔级迪腐的脸――脸上没有毛,反而是厚厚的鳞甲,看起来非常坚硬,还有一对巨大的獠牙,从嘴里呲出来,闪着森冷的光。
“我不会答应的!我才不和迪腐跳舞。”埃文木然地想――鉴于他的脑细胞一直在透支,现在已经有点活动异常了。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有气无力地说:“你干嘛那么痴迷地盯着那条龅牙狗看?”
埃文如梦初醒,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蹭着地面往旁边挪动了一米,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们……我们干掉了一条深渊豺!”
“嗯哼。”约翰声音有些沙哑,他像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似的慢吞吞地接话,“是啊,你还勇猛地干了它的屁/股。”
“哦不……”埃文颓丧地捂住脸,“别提了。”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于是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眼也不敢往约翰那边乱瞟:“你还能走么?要我背着你么?”
约翰已经知道了教训,早把伤口盖得严严实实的,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埃文一眼:“怎么,你要确认一下我的伤口么?”
仅仅是想象,也让埃文的脸色白了白,他又结巴了:“我……我我那个……”
“慢一点,我还能走――行了,我盖住了,不会再让你见血了,倒是扶我一把啊!”约翰费力地站起来,另一只手把散开的头发随意地拢到身后,略微弯着腰,缓慢地在前面走了出去。
埃文则犹豫了片刻,回头把深渊豺的尸体拎好,拖在身后跟着他。
约翰回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是……是这样,结界以后,迪腐已经退出了人们的视线,我们的工作开始变成了保密的,”埃文解释说,“所以每次要回收迪腐的尸体,况且……这是一只恶魔级,可以做成标本放进阴森博物馆。”
“阴森博物馆?”
“专门为儿童开放的,里面黑漆漆的,放满了各种可怕的迪腐的尸体,还有解说员跟在后面讲关于恶魔的‘童话故事’,”埃文顿了顿,又补充说,“作为一个娱乐项目,供小朋友们探险,当然,要门票的。”
“啊哈,让人们花钱观看死迪腐,”约翰脚步顿了顿,继续用那种慢吞吞有气无力的语调说,“好吧,这真是我听说过的最有才华的事。”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点钟了,古德先生原以为等不到,差一点告辞先回去。
约翰在车上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昏睡过去了,埃文只能停车以后把他背了出来。
“天!这又是怎么回事?”伽尔和古德先生同时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祭司先生放在了沙发上,“需要叫治疗师么?”
约翰已经被他们折腾得醒了过来,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什么,我刚才只是睡着了,普通的皮肉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不用叫人。”
“这是怎么回事,埃文?”古德先生问。
“我们去追踪了一条深渊豺……”埃文倒不大怕古德先生,平易近人的大主教看起来远不如梅格尔特教官恐怖。
伽尔和古德先生同时抽了口气。
“它现在在后备箱里,或许你们想看看。”埃文又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