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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未停,淅淅沥沥。树木枝叶经一夜风雨摧折,叶片上饱含雨水,沉甸甸地将要滴下。
卧室内,裴奚若有气无力地陷在被子里,神色难得含了无限忧伤。
美好的情人节。
原本,应该是属于约会、巧克力、玫瑰花的一天。
可她这会儿,浑身上下就像被暴力拆过一遍勉强又拼凑在一起,都快要散架了。别说约会,连起床都很困难,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昨夜也不知折腾到了几点。
起先,她还沉溺于男色,全情迎合,后来,常年缺乏锻炼的身体素质出卖了她,开始渐渐难以支撑。
她整个人又累又困,眼皮直打架,偏偏感官还无法由自己掌控,简直是任他主宰,一次次被带着攀升至更高点。
更可怕的是这男人的学习能力。
他全情投入,竟还能分出小半神思,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直至让她情难自抑。
好吧。老实讲,当时她也挺嗨的,甚至在他想离开时,不自觉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所以后来,才一发不可收拾。
也算你情我愿的放/纵吧,起码临睡前,她被男人抱在怀里,心甜甜蜜蜜。
可早上醒来就是地狱级的痛苦了。
有一瞬间,裴奚若甚至想大嚎一声。
她想起高中时,学校曾组织爬山拉练,美其名曰提高身体素质,实则就是校领导不干人事。那次回来,她两条腿就沉得像灌了铅,隔天,直接酸痛到走路打颤。
而这会儿的情况,比那时还糟。
裴奚若好艰难才翻过一个身,疼得眉眼直抽搐。
傅展行给她端来熬好的粥,恰好看见这一幕。
他将粥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很痛?”
裴奚若揪着被子,小瞪了他一眼,“痛死了。”
和她的萎靡不振不同,他神清气朗,比往日还要俊上三分。
她看了,更加愤愤不平。
“我原来还想去看电影、约会、吃东西的,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了。”裴奚若摸到他的手,咬牙切齿地掐了一下。
很轻,还不如她昨夜挠在他肩头那样用力。
他笑,反扣住她的手,“我的错。以后赔你。”
裴奚若没有讲话,瞄了瞄他。
总感觉,现在的他,和之前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是身上那种气质吧,藏在清心寡欲外表之下,多了一种绮靡。
她的功劳。
裴奚若不由沾沾自喜,面上还是清了清嗓摆起架子,“以后赔……”
她想说以后赔也晚了,可无意识扯到了肌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甚至蕴出一汪泪,声音也低了几个度,委委屈屈的,“以后赔也晚了——啊,我结婚时选的主题果然没错。”
“嗯?”
“你就是个野兽,一点都不懂克制。”
傅展行伸手蹭了下她唇角,“你昨晚那样,我要怎么克制?”倒不如说他能忍到今日,才是定力过人。
她小声逼逼,“之前我勾/引你,也没见你真把我办了。”
就是因为他几次一听她求饶,就很好地刹住了车,才让她越来越胆大。
她瞅了瞅他,搬出阴谋论,“我明白了,你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为了让我麻痹大意,才忍了这么久。”
傅展行低头吻了她一下,“嗯。”
“那干嘛不多忍一忍?”
他看她一眼,“再忍下去,就要成佛了。”
她“哈”地笑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要谢谢我这个女菩萨,舍己为人呐。”
“谢谢女菩萨。”他配合道。
“光谢可不够,你要学会报答。”
“怎么报答?”
“给我按一下。”她苦着脸说,“真的痛得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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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裴奚若还是疼得哼哼唧唧。
傅展行不放心,打算叫一位女医生。
裴奚若把被子抱得很紧,坚决抵抗,“不要。”羞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