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佛笑了,挽过他的脖子和他深吻。
炉子上,茶壶发出开水的声音,餐厅里,那两个人深吻着,就像之前任何一天一般,他们习惯如此交流,只是忘记了,楼上还有个汤宜原。
汤宜原,拿着几张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现在的田佛很像那个时候的他,他站在楼口的阴影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那个俊秀的……男人亲吻,很抱歉,他的记性不好,他老是忘记老鬼的名字,他看看手里的照片,看看那对接吻的人,悄悄的回到房间,把拳头按在自己的嘴巴里,哭了起来。
他是父亲,任何一位父亲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这样吧,但是他又不能说一些什么,他没这个权利,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哭泣,这种哭泣,也许包含了对自己一生懦弱的忏悔,又或者是其他的,他哭着,没有人来劝阻他。
上午七点半,钟点工的女儿俏媚到了,田佛跟她交代事情,老鬼拿着田佛做好的午餐出门,今天他依旧会在临市的某个地点办一天的工,依旧……要关机。
田佛帮他打开车门,扎好安全带:“东西带全了吗?”
老鬼看下周围,默念着:“钥匙包,钱包,午餐,中药,都带了。”
田佛伸出手,帮他把额头的乱发拨拉好:“不能开机,下午就给我个电话。”
“好,你也注意身体,最近天气干燥。”老鬼冲他笑笑,接着开车离开。
开车出小区的时候,老鬼突然觉得,今日的田佛有些别扭,到底那里别扭他又想不起来。
然后,又是一天过去,今天,老鬼早早结束完事情,家里放了个老人,田佛最近在忙大单子,很重要,虽然他不说,老鬼也不问,但是能看出来,田佛非常在意这次的生意。
开着那辆大车,车子都没换,老鬼直接杀回家,一开门,却被一股子扑鼻的烟味呛了一下。
哗……家里最少拥挤了十五人以上,老鬼看下玄关,成堆的球鞋七扭八歪的丢在那里,散发着特殊的味道,俏媚在厨房忙乱着,根本没听到开门声,老鬼打开鞋柜拿出拖鞋,那里面的东西没动,那些人难道光脚进家吗?
推开客厅的门,顿时大声谈笑的声音传了出来,老鬼惊讶的看着里面,汤宜原容光焕发的坐在沙发上,一些一看就是在校大学生的年轻人围绕着他,那些学生好像也很高兴,他们不停的问着问题。而汤宜原咳嗽全无的对答如流。
老鬼看下那些学生脚下,顿时乐了,他们的脚上全都套着塑胶袋。
“那……那……回来了?”汤宜原下意识的看下表,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些学生安静下来,看着门口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他穿着整套的商务西装,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眼也能看出那套东西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