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花,你不要……我草!!!”
路边的野花没见着,倒是被路边的黑影吓了一跳,陆文浩感觉自己全身肥肉都轻轻地颤了一下。
景欢还是蹲着,他慢吞吞抬头,表情不耐:“鬼叫什么?”
“靠,怎么是你?”看清人,陆文浩顺了顺气,“老子以为撞鬼了。”
“是鬼都被你吓跑了。”景欢说完,继续埋头。
陆文浩一脸懵逼:“不是……你蹲这干嘛啊?”
“我乐意,别管我,上你的厕所去。”
“我来洗个手,酱油沾手上了。”陆文浩说,“你还不回去?饭菜都上来了。”
景欢:“不回不吃没胃口。”
草。
我今晚见不了人。
尤其是向淮之。
“哦,那你蹲着吧,我反正叫不动你。”陆文浩往里走,“一会向哥等急了,亲自来找你。他刚刚就要过来,被我拦着了。”
景欢现在听见向这个字就紧张:“他找我干嘛?!”
“你是寿星啊,你不在,谁敢先动筷。”
“……”
陆文浩洗干净手回来,景欢就站在路边,正在用拳头锤腿。
陆文浩乐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挺怕向哥的?一说他你就蹦起来了。”
何止是怕。
老子现在都想把命赔他了。
但是他不可能一直躲着,饭得吃,一会回去还要坐同一辆车。
景欢有气无力地说:“你一会多吃点,少说话。”
“我偏不。”陆文浩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八卦地问,“对了,向淮之刚说他女朋友怀孕了,真的假的啊?你俩下午一直在一块,他跟你说什么没……”
话说到一半,陆文浩忽然闭嘴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景欢目视前方,心里不断劝自己,生日不宜杀生。
而且他现在也没空搭理陆文浩。
因为他们已经走到船下,他现在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向淮之的肩。
陆文浩前脚刚买上楼梯,后脚就被景欢抓住了衣摆。
“你有点眼力见,一会别他妈再提什么怀孕不怀孕的。”
陆文浩伸手比了个ok:“明白。”
景欢原以为自己已经缓过来了。
但在跟向淮之对上视线的那一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鞭炮,立刻就要原地爆/炸。
他火速收回视线,眼神飘忽地回到了座位上。
向淮之看着他通红的耳朵,问:“手机摔坏了?”
景欢头也不回,哑着声音说:“只是屏幕裂了……没事。”
求求你别跟我说话了。
不然我立刻给你表演一个男子跳水。
陆文浩往他碗里放了只螃蟹。
“欢欢,这螃蟹特肥,里头都是膏,你尝尝。”
这是陆文浩今天干的第一件人事。
只要埋头吃饭,就没有人能和我搭话!
向淮之也不行!!!
景欢立刻进入忘我状态,埋头专攻螃蟹。
结果刚开了个头,就被螃蟹壳上的刺扎到手指,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日日日。
今天不是老子生日吗?
为什么做什么都这么倒霉!!!
景欢像是已经濒临爆裂的气球,就这么被蟹壳戳了个洞。
他刚想叹气,食指就被旁边的人牵了过去。
向淮之捏着他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仔细看了几眼,还用拇指轻轻压了一下,确定没流血,才把人松开。
他拿过景欢碗里的螃蟹:“别剥了。”
景欢感受着手指头上残留的温度,张着嘴却说不出话。酥麻感从指间蔓延到胸口,再到脖子。
“那你吃鱼,不用剥……”陆文浩一转头就愣住了,“我草,欢欢你脸怎么这么红?”
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向淮之。
明明看不到身边的人,景欢却觉得自己被向淮之的视线包围了。
夜风徐徐,没能吹散他脸上的热度,反而愈演愈烈。
景欢含糊道:“醉了,上头。”
陆文浩眨眨眼:“你没喝酒啊。”
景欢随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老子现在喝了!”
陆文浩眼神微妙,半晌才说:“你喝就喝吧,面前这么多空杯子不拿,干嘛非抢人向哥的?”
景欢:“……”
向淮之很轻地笑了一声:“没事。”
景欢:“……”
我有事。
我心脏快他妈跳出喉咙了,给我打个120吧,能救救不能救算了。
景欢盯着地上未开启的酒瓶,想着干脆把自己灌醉,没准一睁眼就回到学校了。
可他又怕自己醉后说漏嘴,白白送命。
纠结半天,还是作罢。
向淮之散漫地听着桌上的聊天,垂眼看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