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回我妈特意买了一个砂锅,还没用上几回,正好趁现在多煲点汤,给你补一补。”
她笑了笑,“我第一次煲汤,要是不好喝,不准告诉我实话。”
“肯定好喝。”
林阅笑说:“我自己都没这么有信心。”
陈麓川走过去,“要不擅长就别勉强了,吃外面的也是一样。”
林阅摇头,“外面的没营养,现在是特殊时期。
你可别多心,我才不会替你做一辈子饭呢。”
陈麓川笑了,“好,我替你做一辈子。”
她记起之前在席上同陈麓川的耳语,不由笑了笑。
最后好在照着食谱一步一步做下来,味道倒也过得去,虽然比起何珊的手艺,是差得有点远了。
陈麓川倒是一点不挑剔,喝了两大碗还觉得意犹未尽。
骨头恢复生长的时候,也不能完全不动。
每天,陈麓川都会遵照之前医生的指示进行适当的锻炼,晚上吃过饭,还会跟林阅一块儿下去散散步。
日子缓慢悠长,十分闲适,甚而让他沉溺其中,巴不得自己能好得慢一些。
然而这念头只是偶尔有之,因为他实在是憋得有点狠,恨不得能早点拆了石膏,好好过把瘾。
每回林阅替他洗澡,都是一场严酷的折磨——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护工,全程神情严肃,颇有些慷慨就义的意思,让他每每生出绮念,一看见他的表情,又只能压抑下去。
这天,从外面散步回来,两人歇了一会儿,照旧去洗澡。
林阅今天恰好穿着她那天清货时的那件宽松t恤,在腰上系了个结,伸臂的时候,总会露出腰上一截白皙的皮肤。
瞅上一眼,便觉得越发难以忍受。
林阅这会儿刚替他把裤子提上来,正要松手,手指被他一把捏住。
林阅一怔,“怎么了?”
陈麓川没说话,忽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
然而顿了半晌,还是将她手松开了,“没事。”
林阅眼一撇,往下看了看,脸立时烧起来。
一时沉默。
开关就在身侧,她抬手按灭了,往陈麓川跟前走了半步,又走了半步。
两人身体紧紧挨着,像两块热炭。
半晌,她伸出手。
陈麓川闷哼一声。
林阅不得要领,一切只能凭借本能,信马由缰。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想起在柘林湖旅游的那晚,啤酒,晚风,漫天旋转的繁星。
她顿时停了动作,犹豫片刻,手搭在陈麓川的腰间,缓缓地蹲下去。
与此同时,陈麓川急忙将她手臂往上一提,急促说道:“起来。”
林阅却不听,将他手一捉,仍旧继续。
她想,她愿意的,只要他高兴。
浓稠的黑暗。
兴许是花洒没关好,滴滴答答的水声,缓慢地敲在地砖上,让人疑心外面正在落雨。
然而除此之外,极其安静,却又极其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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