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跟自酌领了证,两家就成了一家。
要是你父亲仍然时不时找我们勒索,这恐怕有点……再者,我听说你父亲在外赌钱欠了不少的债,不知道这债他还不还得上;要还不上,是不是得父债子偿?”
邹俪冷淡地笑了一声,“这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生活和睦考虑。
自酌是我儿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他想娶谁我确实管不着,但放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将他也拖下水的定时炸弹……”
幸而这时候谭如意手机响了起来,她赶忙抓过手机,起身按了接听,沈自酌告知她已出了机场,再有半小时就能到达。
谭如意勉强笑了笑,嘱咐沈自酌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她转身看着邹俪,“阿姨,沈先生就要到家了,您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邹俪站起来,捞起自己搁在沙发上的手包,“我晚上还有饭局,”她目光在谭如意身上停留一瞬,“你既是喜欢自酌,还是好好为他考虑考虑吧。”
邹俪走后,谭如意头靠着陈列柜的玻璃,半晌没动。
过了许久,如梦方醒,才想起来还得做饭。
她反复想着邹俪说得最后一段话,一不小心,菜刀沿着指尖斜切下去,登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照这个状态,自然是没法再做饭了,不然烧出来的菜,肯定得毒死沈自酌。
她将熬着的汤关了火,在水龙头下冲了冲伤口,找了张创可贴,胡乱地贴上了。
在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儿,听见敲门的声音。
谭如意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过去将门打开。
仅仅一星期,却仿佛隔了多年未见。
眼前的男人仍是风姿清举,眉目俊朗。
只是下巴上冒出些许青色的胡渣,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疲倦。
沈自酌将行李箱拎进来,先没换鞋,伸手将谭如意往怀里一按,结结实实地抱了许久。
谭如意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渐渐镇定下来。
心想,无论前面多少艰难险阻,总得一一闯过去。
所谓的夫妻,不就是要风雨兼程,不离不弃吗?
“切菜不小心把手指切了,得委屈你出去吃了。”
沈自酌松开她,立即将她手捉起来,“严不严重?”
“没事儿,就一个小口子,过两天就好了。”
沈自酌又将她抱了一会儿,换鞋进屋。
他往里走了两步,看见茶几上的茶杯了,“来了客人?”
“噢,”谭如意轻描淡写道,“你妈妈回崇城了,方才过来坐了一会儿。”
沈自酌脚步一顿,伸手将她拉住,“她有没有为难你?”
谭如意笑了笑,“没有的事,就是问了问你最近的状况。”
沈自酌将信将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谭如意分外不自在,别过目光,轻轻咬了咬唇,“还稍微提了一句领证的事。”
沈自酌面色一沉,“谁告诉她的?”
谭如意没作声。
沈自酌自是明白,蹙眉站了一会儿,将她揽了揽,“我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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