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谢开言推开他,问,“人家肯出多少钱?”
他不清楚徐赞公司的情况,一直认为只是一家勉强糊口的小公司,不值什么钱。
虽然他这么想也没错,但这只是表面情况,实际上,徐赞他们公司还是很有潜力的,否则也不会被恒盛那种大集团看上。
“没这么快谈钱的。”徐赞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磕开瓶盖,走向阳台方向。
“谈成后,有钱了,我们换辆车吧,你那车太大了,开起来太不方便了。”谢开言借机劝说徐赞换车,他不喜欢徐赞那辆“老破大”。
“我那车有什么不好?能上山能下河。”徐赞推开阳台门,走到阳台栏杆旁边,倚着栏杆喝酒。
“明城市里哪来的山哪来的河?”谢开言推了徐赞一把,“说真的,那车难开死了。”
徐赞顺着他的力道晃了一下:“反正是我开。”
“……”谢开言转身要回屋。
这时,徐赞望着远处的朦胧夜景问:“你觉得明城的夜景漂亮吗?”
他这套房子所在楼层是15楼,附近没有更高的建筑,视野范围还挺宽广的。
“你还会注意这个?”谢开言靠回栏杆边,看着徐赞,笑问,“怎么突然变得有情调了?”
徐赞失笑:“这就叫情调?”
“有种很含蓄的表白方式是同别人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徐赞喷出了嘴里还未咽下的啤酒,无语地摇头:“文艺青年啊……”
谢开言撇嘴,转身回屋,跟这种“直男”废什么话啊,浪费表情。
徐赞用手背擦拭脖子上的酒液,他和蓝天然聊夜景自然只是闲聊,怎么可能和什么暧昧情调有关。
他又喝了口酒,然后看向手上的啤酒瓶,瓶身冰凉,上挂满冷凝的水珠,水珠汇成小溪流,沿着瓶身流淌,滴落到地上,聚成小小的一滩。
十年前,他曾用一个类似的酒瓶砸过王可久,鲜血从对方头上淌到地上,积了好大一滩。
之后王可久被推进了急救室,而他退了学。
那是他大二时的事情。
他本来拥有大好前程,谁想世事难料,大二就退了学,早早地开始混社会,吃了不少苦。
退学后,他和蓝天然没有了交集。
不过蓝天然后来发展得不错,所以,尽管徐赞没有特地关注他,也还是能听到他的消息。
——蓝天然大学毕业后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那是一家非常出名的明星创业公司,不过,他后来选择了卖掉公司出国。
王可久呢,则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他自身没什么能力,但家境很好,家里有权也有钱。
不过权势富贵也并非长青树,大约四年前,王家因为一些问题破了产,王可久和他家人仓皇出国,后来就没再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王家出事时,蓝天然家也受到了牵连,据说蓝天然卖掉他的公司就是因为家里缺钱,需要他去补窟窿。
现在蓝天然回国了,是不是有可能王可久也回国了?
徐赞砸王可久那事很严重,有人证有物证,如果王可久要让他去坐牢,是可以办得到的。
当年王可久并没有报警,因为他想抓住徐赞动私刑,但他没料到徐赞会跑得那么快,藏得那么好。
徐赞本来以为王家倒了,王可久跑路了,他们那段恩怨也就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