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辛荷道,“爷爷还好吗?”
钟择帮他拉开车门,等司机将辛荷的行李搬到车上,也上了后座,温和道:“霍生很好,最近还是一直忙,只不过有时空闲下来,想到您在伦敦贪玩,还没有复查,心里会很担心。”
辛荷想到霍瞿庭,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抿嘴笑了笑,道:“在伦敦做的检查结果很好,可能是哥哥忘了告诉爷爷。”
钟择道:“还是不比从小一直给您检查的地方放心,无论如何,小少爷的复查不好再拖了。”
辛荷也知道还得去一次医院,不过没想到这么急,闻言答应下来。
霍瞿庭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听到他和钟择在一起,也有些奇怪,不过辛荷说马上要去一趟医院,就只嘱咐他回去以后赶快休息,没再多说。
但辛荷去了医院以后,就没再回家。
他一贯听医生的安排,住院检查对他来说也并不算新鲜,但检查项目超出常规,他依稀有印象,前两次做心脏移植配型时,才有过类似的流程。
霍芳年来医院看过他一次,他们不常见面,辛荷甚至跟他并不熟悉,但霍芳年这次却表现出一些亲切。
不是刻意装出的愉悦,辛荷看得出来,他仍对他心存芥蒂,但看着他的目光里包含有满意的成分。
他叮嘱他好好保养身体,听起来也十分真心实意。
病房惨白的墙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逐渐开始使人心生恐惧,霍瞿庭在千里之外对他突然又住院的情况感到焦急和无措,越洋电话不断,反复问他感觉如何,但辛荷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的住院原因。
来不及反应的五天里,他刚下飞机就一刻不停地做了很痛苦的检查,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直到这天下午,护士来通知他晚上要转院,病房门口人来人往,他开始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手机昨天早上就被收走了,原因是要他好好休息,避免辐射的伤害。
辛荷在换药的时候借了来顶班的护士的手机,终于在两天后跟霍瞿庭说上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