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将洛银河最后的一丝挣扎也吻没了——

早就喜欢他了,他越是温柔,自己便越是陷得深,索性来之则安。

幔帐松散垂下,拢住春光无限。

痛,是痛的,让人不自觉的打颤,但与珍稀缠绵交织在一起,却又上瘾。

李羡尘的拥吻和安抚,是印在灵魂里的止痛良药,从骨子里渗出来,中和着洛银河的每一丝痛感。

紊乱的喘息渐平,转为相拥而卧。

躺了一会儿,李羡尘起身,从床头的柜匣里,摸出一块极柔的棉绢,去擦洛银河身上的污迹。

洛银河刚想动动腿,身子的某处就像是要被撕裂了,索性挺尸不动,任他擦。结果……擦着擦着,又不对劲了,欲念竟然说来就来,刚才被李羡尘无限缠绵的折腾一通,自己的身子好似不甘心又不认输一般。

李羡尘见了,将那棉绢往床脚一甩,低笑着,附身又去吻他。

接着,洛银河觉得身上某处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了,如同坠入一汪柔缓温润的泉水,水里有一条翻浪的游鱼,滑腻又灵动,搅得水流时急时缓,让他只想顺着心意,随着波流潜而入深,浪荡在温柔的水波里。

自己饶是千年磐磨柱石,也能被它的柔润冲刷得不再坚硬,身子如此,心亦如此。

那人更好似故意使坏,眼看他到了极限,就略停一停,让他去缓一口气,而后又重新再来一次,意犹未尽之后的无限畅快,刻骨铭心。

直到天色渐明,李羡尘见他当真闹不动了,才放过了,拥他入怀,道:“合眼歇一会儿吧。”

洛银河是真的累了,手指头都不想动,心道,天赋这种事情,不可小觑,欲望的积压,爆发起来也真可怕。

深吸一口气,合上眼睛。

待到他睡醒,二人姿势都未曾变过,李羡尘早醒了,搂着他静静的看,像怎样都看不够。

洛银河赶忙起身,道:“我把你胳膊枕麻了吧。”

谁知刚坐起身子,浑身酸痛,眼前天旋地转,人一下子定住了。

李羡尘见他他脸色骤变,唇上的血色忽然如潮水一般褪去,前一刻还红润,瞬间变得血色全无,几声咳嗽,竟还带出血丝,即便他身体不太好,放肆一夜,也不至于这样,忙将他扶住,去搭他的脉,脸色渐而凝滞:“你最近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这话李羡尘前几日曾问过他,但一来洛银河没太在意,二来当时岔了话题,今次又见李羡尘郑重询问,皱眉细想,摇头道:“没有啊……”

头一晃,便又是一阵晕眩,洛银河自然也觉出不对了。

定一定心神,看向李羡尘。

李羡尘道:“怕是有人针对你的旧伤,给你下了药。”

“会怎样?”

李羡尘拉过他手,仔细好问一番,道:“若是咱们没发现,便会让你旧伤淤而成疾,想再治好便难了。”

“发起病来,还不是早晚能发现。”

李羡尘摇头,道:“若不是昨夜你……精气血脉激荡,烈了药性,只怕到了发病时,也只会以为是思虑过甚,累及旧伤难愈,没人会往有人害你一处想。”

说着,他帮洛银河穿好寝衣,又道:“我去叫墨为进来伺候,你多歇一会儿。”便起身要出门,被洛银河一把拉住,道:“你去哪里?”

“去查是谁嫌命长。”

洛银河“啧”一声,示意他坐下,道:“别急,这毛病……不是急症,能不能缓两天再治,拖到立冬祭祀之后就行。”

李羡尘皱眉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洛银河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