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心就这么点小身板,哪里经得起他一掌——
男人的手掌轻飘飘的落在少年后背,顺着他脊柱贴合。
洛闻心秀眉一蹙,脊背被这一掌拍的被迫挺直起来,虽然仍只着单薄的中衣,但嘴唇上那点苍白竟然很快便消散了,脸颊都泛起了微红的热意。
绿漪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叫声顿时哑在了喉咙里。
她看看季晟,又看看洛闻心,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
——季晟竟是在用内劲为洛闻心驱散寒意。
同时睁大眼的还有孟桥。
同为习武之人,他最知道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季晟的内功承自殷若佻,而殷若佻的内功则是嵩山一脉,走的是刚猛有力的路子,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用在为人取暖上面,未免显得太过儿戏。
孟桥看了看季晟的神色,又看了看他怀里的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张口。
绿漪如梦初醒,心下大为感激,不敢再打扰季晟运功,留下一句“我去厨房看药”,便匆匆离开了。
季晟的手贴在洛闻心背上,慢慢感受到少年身体变暖,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眉心便也松了松。
他另一只手往下,扶住少年腰身,调整了一下姿势。
只隔着层单薄中衣,手下触感更是温软,季晟心神一晃,不太合时宜想到那晚的汤泉浴池,想到水雾朦胧下少年那光滑雪嫩的裸背,此刻,就在他手心底下。
内劲克制不住的汹涌,灼烧得少年发出一道受不住的轻哼。
听到这声音,季晟即刻回神,低头,看了看洛闻心的侧脸。
少年脸色红润了不少,但也许是方才那阵难受的感觉还未完全消散,眉尖仍微微蹙着,长长的眼睫覆下来,不声不响的缓缓呼吸。
琉璃做的人。季晟想。
比雪山上那只兔子还娇弱。
那只兔子伤了腿,又在雪山上饿了许久,本就奄奄一息了,季晟原想把它带下山,但在半山腰的时候,那兔子就断气了。
季晟一点不想让洛闻心也跟那只兔子似的断了气。
大概得捧在手心里才能好。
手掌抬起片刻,又重新覆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