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任柯警告后也走了出去,受伤的右手握剑有些微颤,但不影响他凌厉的剑招,他体内的气流除了偶尔让他吃痛,也会带给他力量。
“小姐!是我!”十七没想到那些人会对自己动手,不可置信的大喊。
尹悦无动于衷,摩擦着银色的面具,许是无趣了便扔给了旁边的人,然后伸手从身后拉出一个面色铁青的少年,蛮横的抬起他的下巴。
少年面容清秀,像是吓坏了一样,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尹悦一脸遗憾的说,“我本来是想让他做你师父的,现在看来,你要换师父了。”
小孩本就泛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像个木偶一样的失去了魂。
十七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不可置信的望向她,“小姐,你要……杀我?为什么?”
一贯毫无感情的声音,此刻犹如被欺骗了的孩子一样,难以置信、惶恐不安。
尹悦将那吓傻了的小孩脑袋扭朝厮杀的场景,嘴角上扬,嗤笑,“想杀你就动手,哪有为什么。”
她的话比起千军万马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围攻他的人看他走神立即哄上,他节节后退,被齐剑压倒跪地。
剑锋扫过,脸上的面具被劈开,一张满是细长疤痕的脸暴露在影影错错的林中。
他咬着牙挡回齐剑,脸上血线流淌,他直朝尹悦奔去,祁山杀手立刻去阻拦,连围攻任柯的人都离去了大半,只为不让他靠近尹悦半分。
尹悦寸步未动,招了招手,有人在他身后趴下,她便拍了拍衣摆坐下,神色厌厌的看着一切。
“为什么?”
“想知道?你若能过来,我就告诉你。”
十七疯魔似的奔向她,只是他每往前一步都有人挡住,他想要靠近她就要杀人,就如同练武场初见她一般,他跌坐在死人堆里,不知所措。
她站立于高台上,俾睨一切,抬手指了指自己,朱唇轻起,“你若是能过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于是他披荆斩棘的到了她的面前,问她,“你是谁?”
如今,他也能战胜一切到她面前,问她,“为什么!”
只是……
任柯看着摇摇欲坠的十七,眼底掠过一丝不安,这个人该死在他手里才对。
尹悦起身,冷言嘲讽:“齐帮少主不过如此。”
十七跪在血泊之中,身上插着数把剑,每一把都没有她的话让他觉得痛。他小时练功不认真时被母亲打,少时与恶贼交手伤重,在祁山厮杀气息奄奄,种种痛楚都抵不上此刻的痛。
他用命护着的人,竟杀他如草芥。
“可……”
“咻!”
一箭飞来,正中他的咽喉,将他的话堵截,倒时他看见了她,握着他送给她的弓,一脸笑意。
“中了。”尹悦欣喜不已,将弓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人,“这个赏你。”
沐轩头皮发麻,看着任柯将那些人隔在看不到他的线外,他心里如同打鼓一般轰响。
他真是太无语自己为什么没功夫了,还不如一个拖油瓶,起码瓶子好带,他带都难带。
“你们俩,若谁将对方的皮剥下,我就放过谁。”
任柯在一片黑人之中挥剑,他右手血流不止,挥出去的每一剑都带着自己的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握剑不稳,出招也有了滞缓,好几次差点中招。
他清楚,照这样下去他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