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任柯打了个喷嚏,穿过一条条小巷, 按瑾行给的消息,是一个捕快。
事关重大,瑾行怕有差池一再确认过后才将情报报给他,故此耽搁了几日。
这种人,他本不用亲自动手的,只是有些事必须亲自解决才有意义。
他很早就先到了,就守在捕快回家的必经之路,直到傍晚之时,捕快才醉醺醺的回来,远远的看到站在巷子里的黑衣男子。
“你是在等我吗?”捕快站都站不稳了,帽子已经歪了,头发也花白了,勉强借着墙的支撑才堪堪站稳。
酒气熏人,任柯退却半步。
捕快看他动作,便又凑近些,挤眉弄眼的说:“你就是来买我姑娘的吧,走走走,我带你去,她昨天想跑被我打了一顿现在关在柴房里呢,你放心一定能给你家生的大胖小子的,到时候你再转手一卖,保准亏不了你。”
闻言,任柯微微蹙眉,果然有些人就是该死的。
他出了阎王剑,神色淡然的走出了巷子,此时夕阳正美,天空有朵红云尾端拖长了,乍一看真像凤凰尾巴,凤栖城染上了暖暖的光,仿佛间真的有凤凰飞过一般。
他染血的衣服换下,去找徐岩。
无论过程如何,不管徐岩是否心甘情愿,任柯终究是成功拜了师。
徐岩也尝试的教导了他,不过都是从最难的开始,本想着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越挫越勇。
他常常拿着一本医术研究一整夜,这让徐岩心里十分纠结。
任柯时常蹲在院子里倒腾草药,眼神没有杀戮没有戾气,有的只是温和。
徐岩看他这样,思索了几日,终于允许他进药房去,里面药味很浓,最边上放着一面墙的医书,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医书,有些还是孤本。
他走近书架,看到其中一本名为“气血调养录”的医书,笑容逐渐消失,他抚摸着这本医书的封面,因为潮湿而发软,却让他觉得亲切熟悉。
这本医书鲜少有人用了,因为写它的是个女子,不知廉耻的女子。
徐岩看他突然的情绪低落,也没多管,吩咐道:“你把这些书都看了吧。”
说罢便离开了。
任柯收拾好情绪,继续学习。
他捣药之时,突然的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正配药的徐岩:“师父,我要多久才能学会闻味识毒,端碗察觉到毒的本事。”
徐岩冷漠的看他:“你老老实实先学会识药材吧!”
就因为他这么一句话,任柯就连续几日不睡,将许多记载药草的书背了下来。
当徐岩问道他关于药草时,他必定是言无不尽。
真是一个疯子!
徐岩的院子没有地方给他睡,他时常都是清晨来学医,深夜就回客栈,总是两点一线的奔波。
奇怪的是,客栈里的小厮,总是用幽怨的眼神看他。
任柯自问不杀无辜之人,要杀也决不留后患,实在是想不起这小厮和他有何仇怨。
要说有仇怨,小厮也会辛勤的给他送一碗面来,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
这日又是如此,这客栈对他来说只是个可以休整的地方,所以对此处并不了解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惹火烧身。
他将剑搁在桌上,看小厮满脸笑容的将面放桌上,香味扑鼻。
“客官辛苦了。”
任柯看楼下黑乎乎的一片,此刻少说也是丑时,若是白日小厮如此尽心尽力也罢,可这夜半三更,若非老板给小厮的工钱太高,一般不会有哪个小厮这般辛勤,三更半夜给客官煮面。
因有前车之鉴,任柯不敢凭一己之见猜测,便问,“其他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