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就将雨送进了伞里,两人身上湿了一片,却还不紧不慢的行走,街上过客稀少,偶尔经过都是匆匆忙忙,独他们两人,像是在逛街一般怡然自得。
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晓月酒馆,酒馆十分不同,若非挂着一块牌匾说明了身份,光看那窄小的门,实在是看不出是家酒馆。
任柯将伞收起,推门而入,瑾行见他们后微微一惊,连忙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任柯带着沐轩上楼,先喝了口热茶暖暖身子。
见沐轩还站在窗边,雨水偏斜,落了一地,任柯便拿着毛巾过去,将窗子关上,给他擦脸和头发,嘱咐他,“小心着凉。”
瑾行没一会就拿来了两身干净的衣服,任柯将毛巾搁下,让他先换衣服,别真着凉了。
沐轩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肩膀,笑他真像个老妈子,然后拿着衣服进里面去换。
出来时,见任柯竟然还干站着喝茶,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一时无语,“你怎么不换?”
“换。”任柯见他出来后,才拿着衣服进去。
沐轩:“……”他总觉得这小子有点大病,晚上床上扒拉他的时候也不见不好意思,换个衣服还矫情。
是夜,秋季的雨来的毫无预兆,从白日一直下到夜晚,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噼里啪啦”的敲打窗户,偶尔一会会剧烈的响动,“轰隆”的雷声将人从梦中惊醒。
任柯被雷声惊醒后,感觉怀里的人在发烫,慌忙探他的额头,烫的惊心,果然是着凉了。
连忙吩咐阿言去买药,起床去打水给他降温,一个时辰后,瑾行捧着碗进来。
然后目睹着他家主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然后温柔的给人喂药,动作轻缓,生怕人家呛着。
而那沐轩不知好歹,哼哼唧唧,还扭开脑袋不喝药。
他看着都无语,想将人扔下,但他家主上一点都不急也不气,反而温言细语的哄着,“阿轩,不闹,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托这个不知身份的沐轩的福,他看到了许多面的主上。
他转身离开,将门带上。
“药钱。”
一转身就看到阿言站在楼道上,带着银色面具,朝自己伸手要钱。
瑾行:“……”
又不是他让买的药,凭什么问他要啊!
刚才又打破了他心目中主上的形象,正郁闷着呢,休想从他这拿走给小厮买药的药钱,没好气的说,“你问主上要去。”
阿言:“哦。”
小孩脑袋里少根筋,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眼力见,说去就去,一点也考虑此刻合不合适。
瑾行无语的将他拉住,恨不得敲爆他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钱,开口闭口都是钱。
阿言被拉住,回头看他,小小的眼睛,满是疑惑。
瑾行实在是不想出这份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药钱,但感觉这小子要是拿不到钱,肯定不罢休,只好退而求其次,哄着他,“主上现在有要事,你明天再要,我这有事请你去做,也给你钱。”
闻言,掉钱眼里的阿言才没再要去,转身看着他,眼里略带笑意,等着他吩咐事情。
瑾行看他这样,活像个招财猫。
沐轩烧了一夜,清晨才退烧,嗓子干哑的难受,朦胧间看到任柯朝自己走来,然后将自己抱起,轻手轻脚的喂自己喝水。
“我叫瑾行熬粥了,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任柯对他说话一向温柔,此刻更是轻声细语,生怕嗓音大点就把他吓到一般。
沐轩没想到淋个雨能让自己躺几天床,浑身无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深深怀疑那雨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