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任琇去寻夫时被人耻笑,说她痴人说梦,苦苦哀求都未得见人一面,如今尸骨无存,却有人巴巴的来认错。
真是可笑。
任柯看着她手里的白纸黑字,他母亲也曾退步只求一封和离书,却也被人羞辱一通。
他将和离书扫走,愤恨的问她,“现在有什么用!我母亲被人羞辱时你在哪?她死时你在哪!”
安秋蓉泪如雨下,她也知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人已经死了。
只恨少时太蠢,没想到李诚是那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见着任柯眼睛发红,沐轩连忙捂住了他的眼睛,挡在他的面前,轻声叫他,“任柯,你冷静一点。”
任柯听着他的声音,平复了一□□内蠢蠢欲动的气息,伸手拉下他的手,垂眸看着安家千金,屈身跪拜自己,可真令人唏嘘。
“冤有头债有主,你滚吧。”
说完,他拉着沐轩要离开,却听到安秋蓉激动的说,“欢儿,能否放过她!”
闻言,任柯一怔,沐轩也是一愣。
李欢说是李诚好友的女儿,因为好友病故托付给他,实则是李诚的私生女。
安秋蓉和李诚膝下无子,一直将她当成亲闺女养。
不久前,冷玥设法给安秋蓉递了点消息,引她去查李欢的身世,紧接着牵连出李诚的许多谎言。
被枕边人欺骗这么久,她竟还以怨报德,不知是真将李欢当成了女儿,还是太过善良。
安秋蓉看他们回头,连忙哀求,“欢儿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她。”
任柯反问,“我母亲知道什么呢?”
她何其无辜,最后落得个名声尽毁,尸骨无存的下场。
沐轩拉着任柯的手,他的手在发烫,青筋暴起,“把李欢带去安家,和李诚断了吧。”
闻言,安秋蓉眼神动容,看向任柯,似乎在等他点头。
沐轩将任柯拉走,直到出了厅堂,到了宽阔一点的走廊上才将他放开,看他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
他抬手抱住哭包,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背,抚摸他的头发,一切尽在无言中。
“小姐醒了!”
忽然响起一阵惊呼,沐轩将他放开,拿衣袖给他擦了擦眼泪,“人醒了,你去看看?”
任柯点了点头。
严挚给严燕逼出毒素后,身上的精神劲都消失殆尽,像个重病缠身的老人家,浑浊不清的双眼微微眯着,喜悦之色不言于表。
沐轩在门口等任柯进去给严小姐诊脉,看不自觉搓手观望的老人,垂眸浅笑。
首领笑道,“小姐出生时门主也这么紧张,比姑爷还慌呢。”
严挚回头看到沐轩正目光灼灼的看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和首领恼,反而语重心长的嘱咐他,“燕儿受苦了,日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
首领脑袋一歪,有些不乐意了。
“门主这话说的,我们都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当自家闺女似的。”
冷风吹拂,严挚本要说什么,一张嘴就咳嗽起来,首领见状紧张起来,忙给他挡住风,微微蹙眉,“门主这是怎么了?”
严挚摆了摆手,就见任柯从屋内走出,冲他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