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个下午,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就只写了两句话。

师兄,近来可安好?

他好像也只能问这个了。

从前自己态度恶劣,师兄能理一下他,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然后他觉得就没问题了,至少先联络上陆爻再说,就把信送了出去。

“师尊。”

连桉一大早出来,就看见冷涣清站在屋檐下,一直朝着远方眺望。

接连三天,都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

“你是在等什么吗?”

冷涣清瞳孔缩了缩,逃避般的转开了脸。

“没有。”

连桉歪了歪头,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最近他觉得跟冷涣清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无法跨越的沟壑,就连他说话,师尊都总在分神,心思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

可连桉也觉得满足了。

只要能继续呆在冷涣清身边,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两人并肩站着,俯瞰着群山。

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封黄色的信封,冷涣清抬起手,就把它吸到了手里面。

随着对连桉道:“我有些事处理一下,桉儿有什么困惑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好。”

看着紧闭的房门,连桉愣愣的站了很久。

那字迹他看过,是七师伯。

他们两人之间是关系十分复杂,在这十年间已经缓和了很多,每次跟着去白华殿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冷涣清内心的不同寻常。

是全身心的放松和微微的喜悦。

想着想着,他低下了头。

只要…师尊觉得开心,不论和谁在一起,他都会祝福。

只是,只是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屋内冷涣清深深呼吸几口气,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的信。

指尖缓缓按在陆爻的姓名上,轻轻摩擦着,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平静下来后,他才小心翼翼撕开封口,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让他无比满足。

拿着薄薄的纸,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兴奋过后,他忙走到案边,站着陷入沉思。

这一次又该给陆爻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