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饮亲了亲他的嘴角,再一抬头时,却发现陆爻紧闭的眼沁出了泪珠,泪痕将整张精致的脸打湿。

他颤声道:“师尊…”

陆爻抽噎了一下,才把眼睁开一条缝,看着龙崽子紧绷的下颌,显然也不好受。

可是他真的太难受了。

“疼,郁饮我疼。”

“太疼了。”

陆爻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痛得快要散架了。

他知道,这是双修的功法开始作效了,自己的筋骨和灵脉都会被全部破坏,而后生出全新的来。

这个重铸的过程,十分痛苦难忍。

郁饮亲亲他的唇角,汗珠自额上滑落,然后把陆爻手上的银链解开,替他揉了揉手腕轻声安慰着,转移他注意力。

“没事的师尊,没事。”

最后陆爻额头抵着他心口,意识模模糊糊翻来覆去只会嘟囔着说:“疼,骨头疼…”

却只能紧紧攀着郁饮这块浮木,不知今夕何夕。

山洞之中骤然安静下来。陆爻整个身子忽然僵直,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将他淹没。

手脚展开脚尖绷紧,在郁饮怀里奋力挣扎着,扑腾得像是忽然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撕心裂肺的喊:“啊啊啊!!”

陆爻整张脸都泛青扭曲了,郁饮连忙按住他肩膀,又屈膝压住他的小腿:“师尊别怕!我在这里,不痛不痛。”

他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下唇被咬破,血丝顺着下巴流到脸侧,郁饮扳开他的牙,把自己肩膀凑过去,陆爻已经神志不清了,张口就咬上去。

他浑身被冷汗湿透,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从丹田逐渐升起一股暖流来,随后流淌至四肢百骸。

破碎的灵脉长出小小的触角,相互连接起来,将陆爻的身体构建完全。

阻塞的灵力,忽然就畅通了,缓缓在体内运转几个周天。

身体那种沉重感一扫而空。

最后气喘吁吁的陆爻,终于能够抬起手,抱住郁饮的背:“饮崽…我,我感觉浑身都好得劲…”

说完这句话,他就昏睡了过去,郁饮帮他把沾在脸上的湿发拨开,在陆爻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拿出一个木桶放满水,将人抱在怀中,把身上黏腻的汗洗尽,再抱去床上时,陆爻就醒了。

平躺着两眼怔怔的望着洞顶,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锥心的痛,可又觉得耳清目明,哪哪都轻松,除了一个地方。

“师尊?”

陆爻余光看了小徒弟一眼,面无表情默默的翻了个身。

见他露出的后背和耳朵都红遍了,郁饮就起了逗弄的心思,语气担忧。

“师尊,怎么样啊,有没有效果?”

陆爻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效果好得很,特别好,非常好。”

郁饮憋着笑靠近,贴在他后背,指尖越过蝴蝶骨,再划过脊椎,陆爻背痒得不行,往前挪了挪,离他远点。

郁饮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是吗?那我看师尊神色萎靡,并没有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