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川的眸子缓缓垂下,似乎放弃了挣扎。
容予霄并没有错过鹿川的变化,他扔了那带血的剑看着鹿川:“你是选择和他走,还是跟本王离开?” 鹿川攥着手心中第一次如此茫然又闷堵。
他们两个都非善类,和谁在一块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要冰释前嫌的对象,是容予霄。
所以这是个单项选择题。
“容予霄,抱朕。”
鹿川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他选择了容予霄,话语中夹着自己所剩的执拗和自尊。
谁知容予霄非但没生气,反倒异常纵容的挑了挑眉单膝跪地:“臣遵旨。”
将鹿川揽在怀里,他才发现这小家伙似乎吓坏了。
浑身抖若筛糠冰凉一片,连呼吸都在失频。
“走吧。”鹿川勾着容予霄的脖子,嗓音温吞轻细。
他选择了容予霄,所以即便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刻意命令他,他也乐得纵容。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立于他的股掌之间,容予霄似乎允许他无限的放肆。
但也仅此而已。
趴在容予霄身上,鹿川看见了骆闻那耐人寻味的笑容。
别苑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容予霄抱着鹿川上了马车,看着鹿川领口那大块已经干涸的血渍,皱了皱眉。
“脏了啊,脱掉吧。”
鹿川没有反抗,柔白的手指解开系扣,将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中衣。
容予霄将鹿川揽在怀里,下巴搁在鹿川的肩膀上。
“在骆闻那睡的可还好?”
“被迷昏过去了,哪是睡着。”鹿川咬着嘴唇反驳。
这事虽然不赖他,但如果自己一开始没刻意引诱骆闻,他也不会过来绑自己。
万事皆有因果,这因是他种下的,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承担。
他明白的道理容予霄更是明白,于是鹿川不再多说。
“本王倒是没想到,他竟敢出现在临城。”
容予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头微微扬起露出性感的喉结。
鹿川的思绪也跟着顿了一下,随后一股诡异敢涌上心头。
骆闻起兵造反勾结邻国,现在孤身一人出现在临城的别苑,容予霄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弄死? 他们之间想来是有什么秘密或制衡存在的。
否则以容予霄这种眼中含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又岂会留下祸患?
鹿川心中心思百转,他无力地靠在容予霄怀里,把一切的思绪又捏断。
他现在除了一个皇帝的空壳子外没有任何实权,现在朝中根本就是一边倒,所有人都在顶礼膜拜这个杀 伐狠辣果断的摄政王,与他相比,自己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的花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