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啊……”
不知是庆幸师尊无恙,还是恼恨自己再次社死,他都尴尬地不行,想要低头借着额发挡挡,却被师尊捏着下巴,躲不掉。
惊恐散去,一双杏眸湿漉漉的,幼犬似的眨巴了几下。
云谏瞧他这个样子,倒觉得有趣,又凑近几分问道:“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被谁玷污了?”
大约是浅寐刚醒,师尊的嗓音泛着一股慵懒微哑,没有平时那般淡泊,反倒是有些戏谑的意味。
像是明晃晃地告诉他:只有你玷污了师尊,没有别人,你好意思这么义正严辞吗?
将夜实在被自己的揣测尴尬到不行,怎么可能再一次说出那般令自己社死的话。
他咬着唇,不肯吭声。
小徒弟分明脸皮薄到一尴尬就红,却偏偏脑子里一堆不堪入目的想法,还总觉得自家师尊柔弱不能自理,会遭他人毒手。
云谏不知说什么好,他指尖摩挲着少年光滑的下颌,那里的温度比攥着他手的掌心还高。
手感……不错。
怕再逗弄下去,少年该无地自容到昏厥。
云谏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松开手站起身,覆于背后的手还残留余温,指腹微不可察地碾磨了几下。
将夜声若蚊蝇:“我只是担心师尊。”
果然如此。
云谏心底笑笑,面上不显。
这小徒弟自以为与自己有染,当他以为旁人玷污自己时,才会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
云谏不知是该因他保护自己的心一片赤诚而欣慰,还是为他满脑子的误会而无奈。
尽管将夜尴尬至此,云谏却也不怎么想解释前因后果。
桃眸轻移过去,小徒弟窘迫的脸埋在额发后面,脑袋上那撮软发出卖了主人,微微颤着。
云谏忽然笑笑道:“嗯,知道了,知道你……关心我。”
冷淡的尾音放慢了速度,添了几许戏谑的意味。
果不其然,小徒弟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也没真打算让他难堪,薄唇轻启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进我房间?”
云谏一直觉得是意外,以为他们走错了,但看将夜怒气冲冲拎着桌腿直奔而来的模样,恐怕早就知晓了什么,并非偶然。
将夜神经粗,话题一转,他脸上的尴尬几乎弥散,只余下热意。
拧眉气极道:“是钟离泽!他说他们欲对你行那不轨之事!”
钟离泽的暗示是真,但“不轨之事”是将夜脑补出来的。
将夜实在气坏了,说话也说不太清楚,只咬牙狠狠道:“总有一天,我要教训教训他,太过分了!竟然撒谎骗我!”
师尊的脸半隐在昏暗中,神色莫测。
他抬手推开窗棂,屋内一下子亮堂多了。
师尊倚在窗边,盯着楼下迎来送往,笑容谦逊的首席,桃眸微眯。
楼下的人似有所感,一抬头扫过去,就撞上仙尊冷冽如寒潭的桃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