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为师尊以前雌伏于原主或是步凌尘身下婉转承欢而恼怒不已,甚至因自己来得太晚,错过师尊的曾经而炽恨自己。
呼吸粗重,无意识喃喃着:“不能是别人的……不能……”
年轻的小伙子在这方面太稚嫩了,手足无措间热血直冲脑核,他真是昏了头了,竟掏出随身的乾坤袋,从里头摸出一柄弟子剑,就要去斩断他师尊被困缠难解的腰带。
抽绳一断,腰封裂成两截,白色犹如蓦然绽开的清冷幽昙,滑落下去,敞挂在他师尊双臂上。
他师尊显然也是愣住了,眉宇轻蹙,桃花眸中的琉璃珠微微转动,似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即将迸出。
可能是长剑反射的光晃了眼,也可能是他从未见过师尊这般模样而被刺激到双目,将夜一下子像是从深溺的沸水中挣脱出来,眼前忽然变清明了。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床榻上,惊愕地杏目睁圆,来回逡巡在自己手中的剑和他师尊凌乱不堪的衣衫上。
“我……”
他大口呼吸,好让自己烧沸到快要炸开的脑子清醒一点。
“哐当——”丢了剑,又忙不迭颤着手去阖上他师尊散开的衣襟,双目无处安放,脸颊滚烫如沸。
不应该的!
不能这样,不能强迫师尊,不能让他不愉快……
他颤抖的手腕被云谏一把握住,颀长指节摩挲他腕上细腻的皮肤。
“怎么不继续?”
“呃……”将夜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是在邀请他吗?
师尊没有因为他的莽撞和粗鲁而生他的气?
反倒愿意同他……
但是,既然愿意与他这样,又为何要与他人成亲?难道师尊的想法也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认为三妻四妾很正常?
将夜不知心底是恼怒还是难过,他太委屈了,鼻尖呼出热气,跟赌气的小兽一般别扭着要挣脱他师尊的束缚,却被拽着手腕用力一扯拖入怀中。
磁缓的嗓音带着轻嘲笑意,贴他耳边:“你师尊都准了,你怎么还怕了?”
“我没有!”
本能叛逆的话脱口而出。
师尊身体明明是微凉的,此刻没有衣冠为屏,贴着他倒滚烫的要命。
磁缓的尾音绕在耳尖,烫死他得了。
“继续。”
继续?继什么继续?
不等他反应,他师尊就掐着他下颌,俯身亲过来。
将夜适才稚嫩的凶狠都被压制,变成了被动,可他竟一点儿都不讨厌这种被师尊拥抱的感受,反倒轻颤着,亲昵的间隙喉咙间会流露出小动物似的噫咽声。
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得如有实质,将夜觉得胸臆间的那颗心脏乱舞狂草,就要破出喉咙,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隐隐觉得被遗忘的熟悉感在回归。
夜湖中央,画舫之上,凉风习习。
清风吹拂过浅色纱幔,飘飏在眼前,又被拂开,取而代之的是师尊柔软的银白色长发,缭在他滚’烫的面颊上,师尊的桃眸都被熏红,望着他,近在咫尺,里头迸出的都是将夜从未见过的浓烈情意。
画舫轻晃,时而激起湖波,造出一片湍急的浪花,低吟浅颤从帷幕中倾泻流淌,漾过静谧的夜,惊起浅滩中的水鸟,倏然腾起,使蒹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