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好用胳膊戳了戳一旁的韩哲。

韩哲漠然地看着他，气得左然翻了个白眼，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哪门子兄弟。

司珩沉默了半晌，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还查到别的消息没有？”

左然摇了摇头，“没有，小嫂子和那个人关系很好，肯定对他没什么防备。苑清真要抄的话，多的是机会。”

左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动了点关系，把那个小子的画展取消了。这坏小子既然敢欺负到小嫂子身上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包厢里一片寂静，司珩没再开口，直到接到林可打来的电话。

司珩的神色骤然收紧。

左然紧张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学生又开始找小嫂子的麻烦了？”

司珩冷漠开口：“画室出事了。”

-

左然以最快速度将车停到画室不远处，聚集了一大堆的人，颜安安站在门口的阶梯上，几次动了动唇，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左然连忙上前开道，从拥挤的人群挤出一条道路来，一旁的家长骂骂咧咧，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喷向了颜安安——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来做老师了，抄袭这么大的事情，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呢。”

“就是就是，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家孩子在一个只会抄袭的老师那里学习，丢人不丢人。”

“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把学费退出来，你哪都别想去。”

“……”

中年阿姨的唾沫星子溅到了左然的身上，左然气得皱了皱眉，这叫什么事情，这些人也太没素质了，听风就是雨的。

画室里跑出来几个学生，向开为首，没有理会林可和段雪让他们好好待着的要求，从里面溜了出来。

向开站在颜安安的身侧，像一个小大人模样。

他本来想替安安老师解释两句的，可这些叔叔阿姨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他扯着嗓子，声音都盖不住他们。

向开目光哀怨地看向司珩，扯了扯他的西装衣角，给了他一个“大哥哥，安安老师就靠你保护了”的表情。

司珩领会，点了点头。

随即安抚了小孩子几句之后，让林可和段雪又把人给带了进去。

他下意识地将颜安安护在自己的身后，任由这些人胡搅蛮缠，待他们说累了，他才冷冰冰地问了他们一句——

“说够了吗？”

有人立马厉声质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司珩无视了他们的问题，冷淡道：“学费会原封不动地退给你们，不过我提醒你们，一经退费，以后画室再也不会接收。”

人群中面面交错，互相看了好几眼，有人嘲讽道：“这么一个抄袭的画室，谁还稀罕来呀。”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赶紧退钱吧。”

左然和司珩相视了一眼，他看明白之后，招了招手，冲大家说：“行了，要退钱都排好队，一个个来，现在就转账给你们。”

见这么一说，刚刚还十分混乱的秩序，这会突然排成一个小小的长队。

领完一个就走一个，人群渐渐松散。

左然给最后一个转完账务，累得抻了抻懒腰。好歹是左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做过这么费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