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了。”陈晚撒娇般的语气令许空山跟吃了糖一样美得冒泡,“你再躺会,我把衣服拿灶上给你烤热乎了。”
冷硬的棉袄被许空山烤得暖和蓬松,陈晚没了赖床的借口。
同样的衣服周梅洗完残留的水迹会滴答半日,许空山洗完地上却异常干爽,简直人肉全自动洗衣机。
打满补丁的衣服在风中飘荡,陈晚看得眼睛疼,站在屋檐招呼许空山:“山哥,你来一下。”
“怎么了六儿?”许空山一秒响应陈晚的号召,大步跨上屋檐。
“我做了件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适。”陈晚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拿出柜子里的黑白色T恤。
给他做的衣服?
许空山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六儿你穿,我有衣服。”
陈晚暗嗔,他那衣服,称之为破布都是抬举。
“我第一次做衣服没经验,不小心做大了。”陈晚没说是特意给他的做的,“我和我大哥都穿不了。”
陈前进比陈晚矮,身材偏瘦,这年头认真干活的庄稼人基本没有一个胖子。
陈晚展开T恤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示意他没说谎,果然大了不少。
许空山还在犹豫,陈晚知道若是白送他肯定不会收,遂把T恤往他身上一按:“买布花了六块钱……”
陈晚话未说完,许空山已麻溜地掏出一张大团结:“谢谢六儿。”
他就知道!
“多了,给我六块就行。”陈晚把钱推回去,他又不是卖衣服。
“不多。”许空山极少穿新衣,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还有布票。”
那也要不了十块钱,陈晚扣除他的人工费,比了个八。买布料的钱和票都是周梅出的,这八块钱他会还给周梅,等他以后有独立的经济来源了,再可着劲给许空山做衣服。
双方达成一致,许空山将大团结换成一张五块和三张一块:“我去换衣服。”
他转身想走,陈晚叫住他:“就在这换吧。”
陈晚目光坦然,仿佛只是顺口一说,许空山如果拒绝反而显得不正常。
许空山面上镇定自若地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棉袄和衬衣,胸膛、腰腹以及手臂的肌肉令陈晚头晕目眩。
“好……好了。”许空山一开口便暴露出他的内心实际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主要是陈晚的目光太直勾勾地了,看得他有点发慌。
陈晚在心里给自己和许空山鼓了个掌,简单的黑白撞色T恤经过他的手出现在许空山身上,完美得可以直接出现在国际顶尖时装秀场。
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新衣服的许空山越发符合陈晚的胃口。
领口的血迹在许空山喉结的正下方,印在白色衣领上,衬着许空山的皮肤,带来别样的视觉冲击感。
“不合适吗?”陈晚看的时间有点长,许空山忍不住出声,天挺冷的,他想把棉袄穿上。
“合适!”陈晚回过神,“大小刚好。”
家里没有全身镜,许空山无法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不过能感觉到这是他穿过的最舒服的一件衣服。
袖口的长度正好在手腕处,衣摆盖过胯骨,无论手臂如何伸展均未出现紧绷感,许空山的笑容比盛夏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
“衣服做好以后我没有洗过,你脱下来洗一遍再穿吧。”透过门吹进的凉风提醒陈晚如今是冬天,不是欣赏肉体的时候。
许空山换回原来的衣服,把T恤过了水,血迹因为附着的时间太长,成了永久的印记。
“家里还有啥活吗?”地扫了,衣服洗了,许空山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找不到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