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听说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对于这类人,村上有个很难听的词,叫做二椅子。
他们说二椅子是有病,有精神病,应该送去疯人院关着,不让他出来祸害人。
许空山不怕被人骂,但他绝对不允许陈晚遭受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
在此种环境之下,许空山又如何敢表明心意,于是他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感情埋进骨子里。
“跟男女没有关系。”陈晚箍住许空山不让他离开,“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样就行了。”
爱情本来就无关性别,只是恰好我是男的,我喜欢的人也是个男的。
陈晚抬起头望着许空山的眼睛,双手捧住他的脸:“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需要在乎外人的看法。”
“山哥,你跟我处对象吧,好不好?”
许空山几乎要溺在陈晚的眼神里,他艰难地别开视线:“不好。”
“为什么?”陈晚追问,许空山不会撒谎也不会隐藏情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陈晚,眼前这个男人喜欢自己。
许空山低眉,表情有些失落:“我又不能生孩子,陈叔他们肯定会反对的。”
不能生孩子,许空山的理由让陈晚忍不住笑了,他怎么这么实诚啊。
“你说得好像我就能生孩子一样。”陈晚咧着嘴角,“咱们偷偷的,不让我大哥他们知道。”
现在的确不是向陈前进他们坦白的时间,索性他要上四年大学,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应对的准备。
原身猝死的时候没留下一儿半女,他也不算耽搁陈家的香火。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空山急忙辩解,他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差点把自己急红了眼。
陈晚明白,在许空山的观念中自己要是和他在一起无疑是误入歧途、自毁前程。为了减轻许空山的负罪感,他轻声道:“山哥,我喜欢男人是天生的,改不了。”
“还是你舍得我跟别的女人结婚,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我们生了孩子叫你大山叔?”
陈晚下了一剂猛药,成功把许空山说懵了。
许空山想说舍得。
他舍得个屁!
许空山光是想想就难过得不行,如果真的像陈晚说的那样,他这辈子怕是都要在痛苦之中度过了。
“你舍得吗?”陈晚重复,他语气轻飘飘的,似是诱哄。
“舍不得。”许空山手在发抖,“我舍不得。”
陈晚笑容如雨后晴空,他啪嗒在许空山脸上亲了一口:“我也舍不得。”
陈晚的亲吻使许空山把目光停在了他的嘴唇上,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许空山想到了过年大集上的棉花糖。
他小时候吃过一次,张嘴一咬就化了,甜香气熏得他发腻。
陈晚的嘴唇似乎比棉花糖还要软。
许空山像是一张白纸,让陈晚不禁想在上面染上他最喜欢的色彩。
陈晚又凑上去准备亲他,屋里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做贼心虚的二人火速分开在床上躺平,刹那间灯光熄灭。
陈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弄出动静的是耗子,他在被窝里抓住许空山的手:“山哥。”
“嗯。”许空山回握住他。
“跟我处对象吧。”陈晚在黑暗中偏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