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嘴角翘得更高,透露出一股傻乎乎的憨气。
缝完棉袄,许空山自行拼接的棉裤也被陈晚拆了,待全部弄完,陈晚低头打了个哈欠。
许空山心疼地拿走他手上的针线篓,掀开被子把陈晚拉到床上。
陈晚闭着眼睛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呓语:“山哥我好困,你帮我脱一下衣服吧。”
热意瞬间蒸腾到许空山的脸上,陈晚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脱……脱衣服!
陈晚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拉长着嗓子对许空山撒娇:“山哥~”
许空山哪里是陈晚的对手,他抖着手解开了陈晚棉袄的盘扣,单手托着他的后背,将他胳膊从棉袄袖子里抽出来。
陈晚放松身体任许空山动作,别看许空山平时做什么都大着力气,落到陈晚身上的动作却轻得不行,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起初陈晚只是起了逗他的心思,没想到许空山的服务太好,他索性让许空山继续到底了。
陈晚里里外外穿了四层,棉袄、背心、毛衣、秋衣,单解开最外面的棉袄许空山额头就出了层汗。第二层的马甲比较好脱,最难的是毛衣。
贴身的浅米色毛衣勾勒着陈晚的身形,许空山掀起毛衣下摆时不小心带到了秋衣,露出他白嫩平坦的腹部以及内凹的腰线。
轰!
许空山脑内一声炸响,他耳尖赤红,呼吸热得发烫。
感受到空气里的凉意,陈晚缩了下肚子,小巧的肚脐眼微微起伏。啪嗒,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上面,陈晚受惊地睁开眼。
许空山狼狈仰头,猩红的血从他鼻子里流出来,陈晚慌忙起身,抓了张草纸让许空山把鼻子堵住。
“我去端水。”陈晚胡乱地披上衣服,开门去厨房拿了洗脸盆兑上温水,让许空山低头用手掬着给他撒到后颈。
许空山的鼻血慢慢止住,确认不会再流后拧了帕子把脸擦干净。
陈晚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他火气这么大,他就老老实实自己脱衣服睡觉了。
“山哥你把头转过去。”陈晚不敢再撩拨他,等他转了过去才卷起衣服擦去肚子上沾染到的血迹。
收拾完陈晚正要把水倒掉,许空山快他一步:“我来。”
看着许空山耳朵仍没消下去的红,陈晚没跟他争,外面天挺凉的,让他出去降降温吧。
陈晚检查了一遍被子,幸好许空山反应快,被子和衣服上都是干净的。
许空山关了灯,陈晚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挪到床内侧靠墙的位置。
清晨,许空山穿上陈晚给他缝补的棉袄,明明只是改了下补丁,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好比换了件新衣,周梅乍眼看都没认出来。
“六儿就是有耐性。”这么细密的针脚,周梅要缝也能缝得出来,但她嫌麻烦。
衣服穿好了脸当然不能落下,周梅拿了刮胡刀和镜子出来,让许空山把胡子刮了:“我锅里蒸了馒头,你等会带几个路上吃。”
昨晚红烧的猪头肉有剩,周梅切了盘瘦的和馒头一起装上。砖瓦厂在临镇,走过去得三四个小时。
许空山天蒙蒙亮的时候走的,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进屋先灌了两搪瓷杯的水,他嗓子渴得快冒烟了。
“怎么样,买到了吗?”陈前进刚从地里回来,甩着手上的水问道。
“钱交了一半,给我开了条子,说是过完年去取货。”许空山掏出荷包里叠好的纸条,“我找人帮我念过了。”
许空山学字的时间太短,纸条上的内容他认不全,于是让写字条的念给他听,再对比他认识的那几个字的位置进行确认。
陈前进接过纸条,上面写的内容跟许空山说的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