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依言取出棕色的木盒,凑近了闻到一股檀香气。
圆形闹钟时针转过十二点,陈晚找回些许力气,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两枚银色的戒指。
陈晚牵起许空山的左手,把大的一枚套到他的无名指上,然后推到指跟:“山哥,生日快乐。”
去年陈晚不清楚许空山的生日在哪一天,等想起这茬时已经是七月了,他特意问了周梅并暗暗记下。
关于送什么礼物,陈晚思考了许久,衣服太普通,他三天两头给许空山做,算不上生日礼物,手表买过了。某天上课碰到齐仲康,灵光一闪,想到了戒指。彼时西式婚礼尚未在国内流行,这对银戒是陈晚在南城找银楼专门定制的。
陈晚用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话讲述了戒指的含义,他抬起手,许空山心领神会地将另一枚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十指相交,陈晚在两枚银色戒指上印下一吻。
许空山心跳得厉害,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他也的确做了。
唇舌纠缠,许空山牢牢地抓着他的左手不曾松开,两枚银戒指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嘶——
身前身后的钝痛令陈晚皱紧了眉头,这后遗症未免过于强烈,简直与第一次不遑多让。
门外响起许空山的脚步声,记忆回笼,陈晚羞耻地把脸埋进枕头中,不敢和他对视。
昨晚在洗澡间的时候许空山便把他榨干了,后来他……
到底是自作孽。
陈晚通红的耳根暴露了他醒来的事实,许空山刚刚洗完被子,手上残留着肥皂干爽的气息。
“六儿。”许空山捏了捏陈晚的耳垂,“给我看看,嗯?”
陈晚自暴自弃地趴着不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食髓知味。
冰凉的触感让陈晚忍不住翻身,许空山按住他的后腰:“六儿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上药的过程不堪细琢,陈晚把玩着许空山的左手分散注意力,纯银的素圈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实则内里暗藏玄机。
纯银质地柔软,从银楼取回素圈,陈晚亲手拿着刻刀在里面刻上了二人拼音首字母的缩写。俗套,但好用。
放纵之后的身体十分惫怠,陈晚窝在床上改了一天的设计图,冯导那边的要求是女主三十套,男主十套,陈晚的野心不止于此,他的目标是女主四十五套,男主二十套。
虽然多出来的制片厂不会加钱,但钱恰恰是陈晚最不在乎的。
许空山初五复工,陈晚画设计图,他就在楼下收拾院子,白菜开春容易长小青虫,许空山怕陈晚膈应,索性全拔了,撒了点莴笋籽下去。
小洋房被许空山打理得井井有条,陈晚突然想起半年租期快到了,于是换了身衣服去给齐仲康拜年,顺便请他帮忙联系董教授。
“你没回去过年?”齐仲康对陈晚的到来感到意外,陈晚递上年礼,说了他在为电影设计服装的事。
年礼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陈晚了解齐仲康的为人,送贵重的他反而不收。
“恭喜。”齐仲康倒了两杯茶端给二人,“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一定记得通知我。”
“一定。”陈晚放下茶杯,“我有件事情想请齐教授您帮个忙。”
陈晚仔细研究了改革开放后颁发的各项政策,除了招商引资外,房屋的自由买卖也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想麻烦您帮忙问问董教授,我们住的那栋房子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卖,如果愿意的话,大概是什么价格。”
租的房子始终具有不稳定性,如今有了条件,能买下来当然最好不过。
“行,我明天帮你去问。”齐仲康身为经济学教授,改革开放此种大事自然不会没有关注,他干脆地答应了陈晚,那栋小洋房董教授十有八九是愿意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