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他们在那。”陈勇阳一指,“我带你过去,赵叔你找我妈他们干啥啊?”
赵辉把自行车锁进陈家的院子里和陈勇阳走路,他扬了扬手上的报纸:“我来给你们说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陈言是谁,跟我们家一个姓。”陈勇阳眼尖,看到了报纸上的标题,但他一个小孩子,自然猜不到陈言跟陈晚的关系。
自从有了老婆孩子,赵辉的话比以往多了不少,他松开手,以免陈勇阳把报纸扯烂了:“待会跟你说,你能看得懂报纸?”
现在教育实行的是五三三学制,陈勇阳作为小学五年级即将升初中的学生,标题上的那几个字在他的认字范围内。
“好了,等会跟你爸妈他们一起看。”赵辉摸了下陈勇阳的头让他看路,“报纸我不拿走,随便你看多久。”
陈勇阳于是抬起头,自动加快速度,看到周梅后瞬间大喊:“妈,赵叔找你!”
小坡上不仅有陈家的地,附近干活的人听到陈勇阳的话,纷纷好奇地望过来。
“你说我们六儿上报纸了?这上面的人不是叫陈言吗?”天底下姓陈的那么多,周梅一时没联系上。
“我打听过了,是陈晚没错,你看这,河源纺织厂,陈晚不是跟纺织厂的人熟吗?”赵辉坚信他跟张诚的分析没有问题,“实在不行,你写信问陈晚,陈言是不是他用的化名。”
赵辉笃定的态度让周梅慢慢打消了怀疑,她连忙拍掉手上的灰,小心捧着报纸细细地看,遇到不认识的字直接跳过,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不影响整体内容。
“哎哟,六儿真有出息,跟外国人交流……”
赵辉过来没别的事,把报纸送到略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那份报纸,被周梅他们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
从京市而来的火车在南城站台停下,陈晚先去了学校销假,然后拿出文部长的证明,又请了半个月。有文部长做背书,校领导们爽快的给陈晚批了假。
按照课表,王利安此刻应该在教学楼上课,陈晚在教室外等了十来分钟,准备趁下课跟他说一说后续的安排。
“陈晚?”坐在后排的同学发现了陈晚的身影,下一秒,几十双眼睛唰地看了过来。
被这么多人盯着,陈晚第一反应是他的化名被识破了,好在同学们只是关系他为什么请假,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晚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唯有王利安心知肚明。
“陈言是你吧?”王利安悄摸摸求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使劲竖了个大拇指。
在王利安心里,陈晚的设计天赋是极佳的,但受眼界限制,这个极佳,也只是于国内而言,真正与外国大师交流,王利安不敢设想。
大师,是报纸上对奥里奇的称呼,从侧面烘托了陈晚的高水平。
说起正事,陈晚告知王利安他接下来的半月会在纺织厂,另外私底下卖衣服到底不够妥当,以后都停了。
“都停了?”王利安吓了一跳,他不卖衣服怎么拿提成?
“别急,你有其他事做,我单独给你开工资。”陈晚示意王利安稍安勿躁,“半个月后我会从纺织厂带回来第一批样衣,你则负责跟百货商店的人沟通,让他跟我们达成进货协议。在此之前,你需要拿到他们的销售数据,我会让钱国胜协助你。”
陈晚与王利安皆是大学在读,唯有钱国胜能全心管理生产线,因此陈晚把销售交给了王利安。
“我明白了。”王利安没问陈晚计划给他多少工资,他相信陈晚不会亏待他。
“你见负责人的时候可以把报纸带上。”若不能借势,陈晚的采访岂不是白做了。
王利安一点就通,他真是越来越佩服陈晚了,怎么什么都懂。
做完这一切,陈晚终于得以回家短暂地休息一天,他本想着在床上略躺一会儿,结果不知不觉睡到了晚上。
“山哥?”陈晚揉着眼睛下楼,他睡得太久,感觉比睡前还累。
许空山在厨房做饭,旁边搁了本化学书,他一边炒菜,一边背化学公式,把见缝插针运用到了极致。
“睡醒了?”许空山放下锅铲,“饿不饿,我做了香椿煎蛋。”
“困。”陈晚懒洋洋将脸贴到许空山的后背蹭了蹭,香椿的气息霸道而独特,陈晚却提不起食欲,他咂咂嘴,“家里有红豆腐吗,我想吃红豆腐下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