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太急,嘴角溢了点褐色的药汁,许空山拿帕子帮他轻轻擦干净。
陈晚含住许空山指腹间的冰糖,在嘴里囫囵一圈,甜味将口腔中剩余的苦涩掩盖。许空山掀开被子,让陈晚继续休息。
“山哥我脚冷。”陈晚一句话唤住了许空山,目光中满是依赖。
许空山用熬完药的余火烧了半锅水,他提到楼上卧室倒进脚盆里让陈晚泡脚。等陈晚泡完,他用桶里剩下的水草草洗漱了一番,接着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把陈晚的脚夹到膝盖弯:“睡吧。”
从头到脚都暖洋洋的陈晚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许空山凝视着他的睡颜,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陈晚睡了半日,醒来时天刚刚黑尽,许空山保持着帮他暖脚的姿势:“醒了?感觉好点了吗,饿不饿?”
“好多了,饿。”陈晚语气软绵绵的,他打了个哈欠,埋头蹭着许空山的颈窝,“对不起山哥,让你担心了。”
知道饿是一个好讯号,许空山抚着陈晚的后脑勺:“不用对不起,晚上想吃什么?”
这会食堂早就没饭了,面条打回来肯定会变坨,陈晚抬起头:“想吃山哥你煮的稀饭。”
许空山翻身下床,给睡多了要活动活动的陈晚找了件他的棉袄,陈晚的棉袄都是旧的,看上去不够暖和。
穿好棉袄的陈晚跟着许空山到厨房,许空山端了根小板凳让他坐在炉子旁边烤火,陈晚一边看他忙碌一边说起降温对他服装事业造成的影响。
之前在村里给别人做棉袄,棉花是由做衣服的人自带,陈晚没为棉花发过愁。
纺织厂进货的棉花全部是一大袋一大袋的,寄不了,分装了如何压缩体积又是一项难点。陈晚转头盯着炉子里的燃火,眼底泄出一缕愁绪。
“一袋有多大?”许空山揭开酸菜坛的盖子,拿筷子夹了几根泡豇豆出来。泡菜坛是他们在百货大楼里买的,里面的泡菜以及酸水则是陈二姐给的,许空山拨弄了几下,打算出完车抽时间去副食店找找有没有能往里面泡的青菜萝卜之类的。
关于装棉花的原装袋有多大陈晚同样问过钱国胜,据他描述,陈晚对着许空山比划了一下大小。
“那能装。”许空山做了一下空间想象,“过两天我给你带回来。”
“嗯?”陈晚疑惑,许空山的话他听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怎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