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囫囵睡了一觉,陈晚去厕所洗了把脸,晨光熹微,车厢内的乘客大都在同周公下棋,但从他们紧紧护着行李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睡得并不怎么踏实。
陈晚仅贴身带了几块钱,预备下了火车买两个包子当早饭,然后坐公交回家。上次去京市,他带着行李,没许空山在身边,路上几乎没睡过安稳觉。吃一堑长一智,这趟他干脆从简,至少能安心睡一会儿。
火车到底不比家里,缺觉的陈晚打着哈欠跑完圈,困得忍不住滋了两滴泪花。
“早饭我吃过了——”说到一半,哈欠又来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上教室补觉吧。”王利安看不下去,“前两节高数课,你别睡过去了。”
上高数课不能睡觉是王利安舍友血的教训,他不过打了个盹,再抬头,黑板上的内容瞬间跟天书似的,课后补上费了好大劲。
陈晚径直到教室选了个靠后的座位,感觉刚闭眼,王利安就叫他上课了。
“你手底下压了个什么?”王利安把陈晚的课本和文具放到桌上,指指他胳膊肘。
浅色的信封,仔细闻仿佛有淡淡的香气,封面没有字迹,陈晚抽出信纸,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才后知后觉这是一封情书。
“嚯,谁给你的?”王利安小声八卦,“胆子真大。”
“老师来了。”陈晚摇摇头,他睡得太死,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往他手底下塞信封。
讲台上老师开始点名,王利安挪开视线,陈晚成绩好,长得又俊,会收到情书很正常。
下了课陈晚将情书夹进笔记本中,他对情书的内容与主人不感兴趣,为了保全对方的颜面,他准备带回去销毁。
路边银杏树光秃的枝丫冒出新芽的鼓包,小洋房后院的腊梅彻底凋落,陈晚睡过初春的下午,颇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饥饿的五脏庙急需食物的祭拜,陈晚趿着拖鞋下楼,他睡过了头,浑身懒洋洋的。
骨汤的香气令陈晚顿住了脚步,下一秒他仿佛注入了活力,哒哒哒地跑下楼梯奔至厨房:“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