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柔这样说,陈晚不好再拒绝:“谢谢学校给我这个荣幸。”
毕业典礼定在六月,时间倒是充足,陈晚可以慢慢准备发言稿。
路边的银杏树发了陈晚所见的第四次新芽,嫩绿的扇形叶子相互簇拥,带着满是生机的可爱感。
陈晚在学校辗转了数个办公室,花了不少时间,出了闹腾的学校,到家时顿觉屋里空落落的。
茶几上压着许空山留的字条,上面写着他的去向。
制药厂给许空山在家属院分了一套房,这两天事情比较多,加上陈晚不在,许空山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住在了那边。
然而陈晚早一周结束了出差,没提前通知许空山,因此闹了个乌龙。
陈晚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总觉得心头焦躁躁的,最后干脆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把门一锁,上制药厂找许空山去了。
他紧赶慢赶的,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许空山吗,干嘛还要多等一晚上。
这两年南城发生的变化不仅仅是多了个制药厂,与之配套的上城区多了一路直达制药厂的公交线,另外老城区拆了许多平房,越来越多的地方在改建,据可靠消息,等陈晚这届毕业后,南财大要翻修图书馆。
果然在哪都逃不掉毕业就改装的定律。
杜腾龙能力卓绝,制药厂从主体竣工到工人进场,中间只用了不到一个季度的时间。陈晚一路听着车上乘客的讨论,想象着许空山见到他后的反应,在车窗上倒映出一张含笑的脸。
“制药厂到了——”
在售票员的提醒中,陈晚拎着包下车。
现场的观感远比报纸上来的震撼,陈晚仰望着制药厂的大门,如是感叹到。
“同志,请问你找谁?”门卫是杜腾龙从部队里招的退伍军人,身姿笔挺,由于陈建军的缘故,陈晚不仅不怵,反而觉得亲切。
“我是许空山的弟弟,来看他的。”进家属院也需要登记,陈晚出示了一张与许空山的合照,门卫换了副笑脸,放他通行,并指了许空山的房子在哪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