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快乐。”许空山的声音令陈晚的回忆戛然而止,快乐吗?对,他是快乐的。
“山哥,你有没有给我准备毕业礼物?”在众人即将各奔东西之际,班上流行起了临别赠礼,陈晚收了一堆礼物,以书信为主,价值倒是不高,但礼轻情意重,陈晚全部仔细收了起来。
女同学送的信件他一律没接,怕里面又是“君心知我意”一类的语句,许空山吃起醋来他可招架不住。
出于礼节,陈晚同样给班上的同学送了回礼,女生统一制式的丝巾,男生则是手帕,现在的卫生纸没有发展出那么多花样,大部分人依旧是随身携带手帕。陈晚的礼物,都能派上用场。
“君心知我意”发生在陈晚大三下期,班上组织看电影,黑灯瞎火的,陈晚没注意到有人往他大衣口袋里塞了个信封,到家脱衣服时从兜里掉了出来,被许空山捡个正着。
“六儿你的信掉了。”许空山尚未意识到不对,翻转到正面,赫然是一句“君心知我意”。
信封不是邮局常见的那种,而是用了淡青的纸自己糊的,凑近了能闻到幽幽的香味,配合封壳上娟秀的字体,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封情书。
即使陈晚目前处在一个含蓄的时代,他近年来收到的情书也超过了一手之数,但都小心藏起来了,没让许空山发现,直至此刻。
“山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见我。”陈晚莫名心虚,明明他根本不算拆开。
许空山当然相信陈晚不会有别的心思,只不过男人的占有欲作祟,非得在床上恶劣地逼着陈晚一遍遍保证以后再也不收他人的情书才作罢。
“准备了。”许空山说话时的神色有些奇怪,似是不好意思拿出手一般。
礼物叠成方型,用牛皮纸裹着,细麻绳系了个蝴蝶结,很薄,掂在手上的分量不重。
“我拆了?”陈晚在许空山的注视下解开细麻绳,丝绸的布料泛着天然的细腻光泽,陈晚起了兴趣,两手展开,竟是一件衬衣。
陈晚起初以为衬衣是许空山买的,然而男人的反应表示并没有这么简单,他翻看了一下针脚,心中有了答案:“山哥你做的?”
“嗯。”许空山故作随意,“不知道合不合适。”
“合适的。”陈晚的眼睛堪做标尺,大小合不合适一看便知,“我现在就换。”
尽管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没少做,陈晚依然无法自然地在许空山面前宽衣解带,他让许空山背过身去,脱下了身上的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