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轻轻拨开碎发,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之间,令人喉头发痒。
窗外的声响仿佛瞬间变得安静,许空山不忍打扰陈晚的好眠,犹如雕塑般坐在床头欣赏他的睡颜。
脚步声响起,许空山迅速起身,冲陈露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叔叔还在睡呐?”陈露压低声音,越过许空山往屋内瞅了一眼,“那我让妈晚点炒菜吧,大山哥你饿不?”
许空山道了句不饿,陈露赶紧转身下楼,周梅原打算炒几个菜端到楼上让陈晚他们先吃,既然陈晚没醒,不如待会儿忙完一起吃。
陈晚一觉睡到了饭馆打样,浑身的骨头软得像棉花一样,整个人饿的前胸贴后背。饥饿战胜了困意,电灯的开关在门口,陈晚摸黑穿衣起床,慢慢向外移动。
哐当——
许空山撂下手上的凳子大步跨上楼梯,陈晚捂着踢到凳子的脚趾疼得龇牙咧嘴,恨不能原地去世。
许空山一手穿过陈晚膝盖弯将他抱到沙发上:“磕哪了?”
拖鞋滑落,陈晚指了指小脚趾。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白,脚趾净透如玉,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此刻受伤的小脚趾泛着不正常的红,陈晚缓过疼劲,在许空山的注视下动了动脚趾:“不疼了。”
许空山低头冲着小脚趾吹了吹,捏捏指骨,观察陈晚表情无异后捡起掉落的拖鞋给他套上:“下次小心点。”
“大山,是不是六儿醒了?”楼下传来周梅的询问,她在厨房没听见凳子摔倒的声音,仅看到许空山着急忙慌上楼的背影。
许空山大声应是,随即牵着陈晚下楼,直到拐角前二人才心照不宣地松开。
“刚好吃饭。”陈前进挪了挪桌上的菜碗,将盛满排骨和莲藕的汤盆推至中间,炖得发白的汤面撒了层绿油油的葱花,香气四溢,馋得陈晚垂涎三尺。
周梅分了筷子,陈晚明显感觉出了她厨艺的进步,他本来有些犯困,结果越吃越精神,一不留意撑了个肚儿溜圆。
饭桌上周梅谈到过年的计划:“腊月二十八歇业,正月初五开门,正正一个星期。大山今年要值班吗?”
“不用。”制药厂排了过年期间的值班表,许空山轮休,有四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