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么?我没来回春堂前,也是做过药铺伙计的。”
“不信。”顾阿娇人有些小性,心思也很敏感,对于她的与众不同,又怎会毫无察觉,“楚七,我早发现你与旁人不同了。你做过药铺伙计就懂那么多,那我随了我阿爹这么些年,为什么还没你明白药性?还有啊,连我阿爹不懂的你都晓得?”
轻咳一声,夏初七冲她眨下眼睛。
“什么叫天赋你懂不懂?”
“楚七,你告诉我吧,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保证,不告诉旁人。”
“小姐!你的白术切得太薄啦!炮炙后效果差很多。”
被夏初七这么一提醒,顾阿娇才反应过来。想着自家在药堂这么些年,还总出这样子的小错,脸蛋红得更厉害了。不等两个人这边儿叙完话,一个人留着髭须的胖老头托着腮帮就进了药堂的大门。
“老掌柜的。”
一瞧到他,夏初七的心脏就悬了起来。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清凌河边那医官老孙头。
今儿不是他第一天来了,前两日便来抓过药。晋王爷的金卫军这次还朝,营中伤病不少,朝廷的药材供应难保不齐,行军在外只管便宜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今儿这老头子又来了,要不是认定他瞧不出自己来,夏初七真会觉得这事儿玄乎。
“来,小子,照这药方,给老朽拣两包药。”
夏初七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老头儿硬着脖子,嘴巴都歪了。
拿过药方,她低着扫了一眼,“杏仁、菊花、栀子、连翘、薄荷……”大多味都是清热解表的药材,显然是热证用药了。夏初七偷偷观察几次他的面色,躲开他的目光,一边拣着药,一边儿憋着嗓子问:“老先生这方子自用的?”
老孙头瞄他一眼,坐在杌凳上等她。
“可不是?老朽今儿清早起来,脖子就痛得慌,嘴巴抽搐一会儿,这脖子就歪成这样了。显然是‘口眼㖞斜证’了。”他说得有些叹气,却胸有成竹,显然对自己的病情十拿九稳。
夏初七拣完药拿纸包好递给他,愣是把大眼睛眯成了小眼睛。
“这倒是巧得很,小子的家母也曾得过此证,那会儿,还得了一个偏方儿。”
老孙头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在‘嚓嚓’声里,大抵被这歪嘴僵脖的“口眼㖞斜”给刺挠得太过头痛,巴巴望了过来,“有何偏方?小子快说。”
夏初七穷得叮当响,哪能不敲他一笔?
“五两银子。”她比划了一下。
“五两?”老孙头吃惊。
在这个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房媳妇儿回家捂被窝儿的年代,一个偏方就要五两银子确实有些过分。好在老孙头本身便是太医院吏目,随了晋王爷出征俸禄也还丰厚,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重重点头。
“得,小子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