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急?看来真对赵樽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了?
夏初七身子不舒坦,瞧着她,眼色更加散漫了,“你说你这个人吧,咋就开不了玩笑呢?我有说要把你给他了吗?我就是那么一问,难不成是你迫不及待地想要随了他去?或者说,你生怕我不把你给他,故意在那玩儿矫情呢?”
“我……”莺歌自知嘴快,有些悻悻然,“我错了。”
啧啧啧,真是一个乖巧的好姑娘。
想想自个儿的臭德性,夏初七越发觉得,封建社会的女人实在让人叹息。
没有多说什么,她吃了几口粥,打了个呵欠,又懒洋洋地躺回了被窝里,一边儿揉着胀痛的脑袋,一边儿放开眼睛对着床帐发呆。
“行了,莺歌,你去忙吧。”
“不好吧,月毓姐姐让我留下来照顾你的。”莺歌收拾着碗筷。
左一个月毓姐姐,右一个月毓姐姐,她明面上恭恭敬敬,可那意思,不就是摆明了要告诉她,她楚七其实什么都不是,人家照顾她,也与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斜瞄她一眼,夏初七慢条斯理的回答,“我用不着你来照顾,你又不是我的孝子贤孙,这么用心照顾我,我还真怕折了寿呢。”
夏初七说话是个直的,损的,招人恨的。一般人对上她那张利嘴只会吃瘪了还得把血牙往肚子里咽,更何况莺歌这种平素里注意妇德涵养,不会与人争吵的姑娘?一听这话,她面红耳赤,福了福身,不敢再留下来了。
“那你有事,你再叫我。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夏初七眯上眼,摆手,懒得理她。
莺歌乖乖地答了,只是在垂下眼儿的刹那,露出一丝不屑来。
昨晚上的事情,如今已经在驿站里传得沸沸扬扬了,莺歌又怎会真不知情?但她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晋王殿下那样尊贵端华的人物,会看上了这么一个姿色平庸的人。可哪怕她心里再不舒服,也知道楚七在晋王殿下心里是有分量的,不是她轻易得罪得起的,所以,初来乍到,她更不敢往深了使劲儿。
夏初七在屋子里静养,今天的驿站却是热闹得紧。
不管夜晚曾经发生过什么,天儿照常会亮,每个人的生活也都还得继续,驿丞署和驿站来的这些个客人们,他们也都会恢复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昨日初入驿站的宁王殿下赵析就差人给锦衣卫的大都督东方青玄送去了从京师带过来的“东北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中的前两件儿。
宁王说是因仰慕东方大人久矣,因此昨儿晚上多吃了几口酒,导致他酒后失态,言语无状,举止失常,一不小心冒犯了东方大人,还请东方大人一定要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