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夏初七心里别扭,表情还算轻松,“不喜欢的只是她们的身份,却不是那些人本身。再说了,即便我很不喜欢她们,也不代表我就会让别人来替我背黑锅。姑娘我是一个侠士,什么叫做侠士你懂不懂?就是路见不平,呼儿哈嘿,哗啦一下,就要拔刀相助那种。”
她又是比划又是挑眉的笑,可真正为什么会出手帮谢氏的原因,她却没有告诉赵樽。
他审视着她,没有声音,沉着的面色十分难看,就像她欠了他银子没还一样,看得她汗毛竖了又竖,才突然间恍然大悟了,“哦,我明白了,你也不喜欢谢氏和那五个美人儿?但是你没有寻着好的借口打发她们,是吧?有了这件事,兵部左侍郎也不会怨怼你,就算他要找事,也该去找东方家,与你也没有什么相干了。”
“你真这么想?”他问。
“要不然呢?我应当怎么想?”夏初七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肚子,又拿手肘去捅一下他的胳膊,才又笑嘻嘻地想要转移话题,“喂,我吃的那东西是巴豆粉,会拉死人的。哎哟喂,爷,我想上茅房……”
赵樽面色一变,那张冷峻迷人的脸,顿时黑如墨石。
“你他娘的傻了?”
低喝中夹着的粗话,让院子里那些还没有散尽的丫头仆役们,一个个惊呆得愣在了风雪里,视线齐刷刷看了过来。他们家的主子爷,一向尊贵风华如在云端的人物,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市井糙话?
大家都呆了,夏初七眉梢一挑,却是笑了。
“我没娘……”
“闭上嘴。”
他冷冷吼完她,又拽了她的手腕,一起往承德院的方向去。可是,那黑沉沉的冷脸上,不仅阴云没有散开,还有将要下冰雹的危险,瞧得夏初七脊背直蹿凉。心里话儿,要不是这货长得实在太好看,就冲他这性子,这脾气,准能把人给吓死不可。
到了承德院,这位爷直接将她丢在了茅房门口。
“还不快去?”
他板着脸生着气,却又带她来如厕的样子,其实很萌。至少,夏初七目前是这样的观点。可她刚把巴豆粉吃下去,哪会那么快就有反应?先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根本就没有要上茅房的意思。瞧着他铁青的脸,她一脸的乖巧。
“爷,您不生我气了?”
赵樽面色冷沉,“你不上茅房了?”
瞧着他的样子,夏初七越发乐呵,心情很好。
“您先说不生气了,我才去上茅房。”
有拿自个儿上茅房的事去威胁别人的人么?除了夏初七,这个世界上难找这种二货。赵樽脸色更难看了,五官就像铁铸的,阴沉沉似山雨欲来,那恨不得掐她脖子的冷意,断不负他“冷面阎王”的称号。
“怎么了?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夏初七去扯他的衣袖。
他看她一眼,突然转身,大步远去了。
“喂——”夏初七喊了一声,愣住了。
这厮该不会以为她在戏弄他,其实没吃巴豆吧?
丫的!她真比窦娥还冤了,原本想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结果拍马屁拍到了马腿儿。看着那个飘然挺拔的背影,她瘪瘪嘴巴,暗骂一声“矫情鬼”,转回了耳房,准备先弄点药吃。不然,一会儿闹大了,小命都有可能玩完。
人还没走近,她就看见了站在台阶上默默等她的李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