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就有些想笑,如今又听赵樽说来,想到诚国公夫人那张脸,不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儿在他胸口处霍霍着,“叽叽”出声,像一只偷到了油的小老鼠。
“好好好,我孤单,你寂寞,我两个都难熬,行了吧?那爷,反正大婚的日子近了,今夜正逢月朗星稀,天气甚好。虽说没有红鸾照,没有花烛烧,也没有合欢帐,但我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捻调掐词的学了时下女子的忸怩劲儿把这段台词念完,自个儿已经笑得趴在他怀里了,可他却没有笑,只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当她是玩笑似的,忽地一个翻身压过来,脑袋蹭在她的颈窝里,低低说了一句。
“好,爷也将就一下。”
拍一下他紧实的背,夏初七“去”了一声。
“行了别闹了,一会儿闹得有人难受了,我可是不管的。好吧,看在你今晚上翻墙越户也辛苦了,我特地给你做了好吃的,就放在桌上。自己去尝尝味道,可有精进?”
她想把话扯开,赵樽却是不允。
“阿七不将就了?”
“……不将就。”
“那你敢戏耍爷,怎样补偿?”
开个玩笑也要补偿啊?夏初七抬头看过去,借着窗外的月色,见他棱角分明如精工雕琢的脸上,一双浅眯的眸子,平添了几分氤氲之气,声音不由也柔了几分。
“您想要怎么补偿呢?”
赵樽没有说话,鼻尖贴上她的鼻尖。
慢慢的,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意有所指的“嗯”了一声。
“阿七得主动点。”
夏初七哑然,双颊顿时像被火烧了一般,耳朵尖似乎都快要着火了。几乎下意识的,她张口就咬住他不安分的手指,直到他“嘶”一声,才放开嘴去。
“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赵樽情绪不明的冷哼一声。
“不乐意就算了!狠心咬人,该当何罪?”
听着他不怒不愤却略带一点儿委屈的声音,夏初七突然心疼他了。想想他老大一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岁了,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确实也“惨”。做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她心里挣扎来挣扎去,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最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先吃东西。这个事,一会,一会儿再说。”
赵樽定定地盯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随即起身去点了烛火,坐在桌案边上,揭开那个檀木食盒的盖子。等他看见里头那七块方方正正的玫瑰糕时,目光稍稍深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很惊喜?”夏初七懒洋洋地倚在榻上问。
赵樽转过头去,看着她在烛火下洋洋得意的小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皱,“起来侍候爷吃。”
夏初七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眨了一下,“有没有搞错?吃东西还要人侍候,你要不要我帮你张嘴呀?”
“倒水!就你那臭手艺,爷怕噎着。”
知道这货向来没什么好话,夏初七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伸一个懒腰,她笑着去灶火上拎了温着的水,给他倒一杯放在桌上,打着哈欠坐在他的身边。
“倒水一次,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