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舌,在微风中摆动,他没有脱掉衣服,就这样和衣睡的。眉峰紧紧蹙起,脸孔冷凝,高大的身子穿上整齐的甲胄,满是男性的力量。可明明他睡着了,她却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半分放松。
她低下头,轻轻触了触他的唇,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后,手指搭在他脖子上的搭扣上,想要替他脱掉外套。可还没有解开,手腕就被他抓住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一手拽住她,一手揽了她的腰,便把她裹入了被子里。
“赵十九,你别把自己搞得这样累。”夏初七贴着他冰冷的甲胄,斜视着他,见他唇角扯了扯,像是心情不错,又推他一下,“喂,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他握紧她的手,看着她,黑眸流波。
“听见了不回答?”夏初开撅嘴,“就爱装酷。”
“装酷是怎样?”
“就你这样。”
她不服气地瞪他,他紧了紧她的腰。
“阿七……”喊一句,他欲言又止。
她抚着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一口,“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他黑眸深深。
“你这个人!”夏初七龇牙咧嘴,作势要咬他,“赵十九,性子孤僻不是问题,我可以把它理解成很酷。可话憋在心里,就像有屁不放是一样的,不仅膈应别人,也膈应你自己。”
赵樽唇角抽了抽,紧着她的手,终是问了出来。
“你让他亲你了?”
夏初七微微一愕,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得是多闷的一个男人啊?一件事憋了两个多月,什么也不问,装大度,原来心底真的介意着,还介意得很深。可她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清楚有些话,诚实并没有好处,只会让他心生隔阂,还不如善意的谎言好。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东方青玄偷袭那个蜻蜓点水的戏弄,本就算不得“吻”。
“他说来气你的,你还信了?”
赵樽眼睛微微一眯,没有再问,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暗叹一声“闷驴子”,夏初七戳戳他身上的甲胄,“你穿着这东西,硬邦邦硌着我,我哪里好睡?”原本以为他会说“那你回去睡”,但他却没有,想了想,起身把外套脱了,这才过来抱着她,“这样可好?”
“还成吧!”夏初七低低闷笑着,靠着他,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默默闭着眼睛,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她一动不动,可他的呼吸却慢慢急促起来。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