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从来没有拒绝过皇帝的指婚。不管是最开始的阿木尔,还是后来的任何一个女人。他也不觉得有拒绝的必要,作为皇家子嗣,不管是联姻,还是绵延香火都是责任。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女人,并不是他有什么问题。一来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二来也是没有时间。他从成年开始,基本过的都是行伍生活,边关冷月的日子,为了严肃军纪,在营中他从不找女人。可不在营中的时候,普通女子却又入不得他的眼。
一开始,他只是看楚七新鲜,却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是看她明明一肚子坏水,却故意人五人六的装好人,还是从她的嘴里听到一串又一串令他似懂非懂的词?是看她以旁的女人没有智慧,面对危险的毫无畏惧,还是她那一双清亮得仿若洞悉世情的眼睛?他不知道。
今天元祐那个问题,他也想过,其实他也不懂。只是看到她,心里会很柔软,会很放松。平心而论,她不丑,却也真的算不上极美。在他见过的女人里面,比她长得好的姑娘有如过江之鲫。可她不同,与任何女人都不同。谁说男人一定要喜欢长得好的呢?他就看她这样子好。他也不知道对她的眷恋到底有多深,情?或欲?或欢喜?他都不知道。只知道当崖上的飞箭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也是愿意挡在她面前的。更知道每每这样抱住她,他就会产生一种很难堪很不可思议的想要整个人化在她身体里的错觉。
“赵十九,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恍惚回神,掐紧她的腰,低低浅笑,“你得负责给爷洗干净。”
“去!”她假装没听明白,故意仰着头瞪他,“洗什么东西?”他黑眸一深,正待继续逗她,没有想到,她却突然压着嗓子,低低在他耳边轻笑,“不如帮你亲干净?”
“轰”一声,赵樽脑门炸开了,“阿七……”
她一把咬住他的耳朵,“逗你玩,想得美!”
他当然知道她在逗他玩,可这样的话对一个正常男子来说,太过惹火。他的心窝被她的娇软塞满了,双臂像铸了铁,恶狠狠地抱紧她,重新堆积起一股再难压下的热血,猛地抱起她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郑二宝备水。
“阿七,你完了。”
夏初七哈哈大笑,捶他肩膀,“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吧,看谁来救你。”
“我要告御状,说晋王爷欺负良家妇女。”
“告吧。”
“不要啦不要啦!我玩笑的。”
“你自己说的,爷可没逼你。”
“啊!救……命!”
次日雨停了,却下起了雪。
夏初七醒转过来的时候,撑了撑额头,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很是懊恼的拉起被子盖住了脸。果然,不是谁都做得了伊甸园里那只蛇的,惹恼了某人的后果很严重,那就是一个外表君子内心邪恶的王八蛋。
“赵十九,可恶!”骂了一句,她“嘶”一声,发现自己的嘴巴,麻木的酸痛着,滋味儿实在不太好。这个发现让她很想提醒有些姑娘,追求黄金满屋就可以了,貌好器粗真的很危险。
今天她得去看看东方青玄的伤。出屋的时候,没有见着赵樽,只有郑二宝候在那里,殷勤地为她准备早膳,满脸都是腻死人的笑容,看得她很奇怪。
“二宝公公,你爱上我了?”